话说尽了事也尽了心力,路川心里坦荡和尹州走在马路边,不前不后的走在林清和花解语身后。
花解语内心挣扎但脸上是平静的,林清心里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花解语如无头苍蝇似的徘徊在人际关系之外,肯定跟她的成长路程有关,而最容易解开的人就是他们都讳莫如深的那个人。小语不要再自己探索前路,蹉跎,岁月经不起了,你已经快三十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应该有所抉择和决断了。林清抿嘴像是下定决心,语气还是平常的样子。
他不知道花解语听进去了多少,但是看得出来花解语有些心得。
花解语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出声,你是说我可以。在花解语看来自己很轻微,潜意识的自我否定。
嗯。简单但有力度的支持,花解语需要这样的支持走出习惯的阴影,在这个时候她需要人推一把。
林清以前从来不深谈涉及花解语比较敏感的话题,似乎触及花解语的隐私就像触及自己的隐私一样,让他心里别扭的同时不敢面对。人都这样,在最需要看清前路的时候看不清自己。
花解语不明白是因为林清也有所犹疑,他不是很了解她,毕竟没有经历过的人只能摸索着向前走。我本来只是在克服自己生活的一座又一座高山,后来发现走变成了跑跑变成了逃,而他尽然没有察觉。也不能怪他,不知道什么我就只听得见一个远方的声音,而那些想对我说话的人,竟然由亲密变成了摆设。
走远了,就是走远了,感觉就掩埋在了身体隐秘角落,但一走进又是如此自如和熟悉。
我感觉得到变化,时间,环境,我们,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年少时的感情易冲动夸张,而那些在后来的自己看来只是戏剧化的幻相。
然而有时候生活也很幻相,究竟那个是真实的,是我面前的样子还是别人面前的样子,后来我也就不关心了。花解语说完,低头看阳光打下的影子。
那就去求证,运用你一路走来的所有,有时候一直存在的疑问和迷茫,就是在苦苦流过泪后被给予的。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下决断,你就不会一直活在进进退退之中,无法从这件深陷的事情中解脱。林清理智的分析着。
是吧,这么多年了,也是这么个理。
走吧,前面的腊梅长出出了尖尖的芽,我们去看看。尹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花解语的身旁,快乐而轻松的说。
花解语不再理会刚刚的烦闷与抑郁,拉起尹州的手朝前方跑了去。陆川也跟着跑了起来,但林清比他快。
花解语接通时轻言电话的时候,时轻言刚刚才从会议室出来,是临近午饭的点。岳始季前段时间忙得不要命的工作就是这个项目,是有关涉及建筑工程的,虽然他们只是参与方,但麻烦事也是一大堆。资金,人事,工程。无不需要事无巨细,那一个环节堵了,就得拖延,有的人巴不得,有的人等不起。
时轻言很在乎这一类的项目,他深知有人会因为一些人而吃尽苦头,他能做的是让事情完善一点,自己跟着吃苦头的机会就不多,更重要的是能参与让别人也从中受益。而且做好了,回报的也是不菲的价值,所谓双赢。
在忙?这么久不联络,连声音都带着微颤的不确定,不能说花解语不紧张,去面对别人很难,面对自己更是难,难受。
时轻言的呼吸轻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过来。解语,最近怎么样。像是聊再平常不过的家事的口气,仿佛那场争吵没有发生过,时轻言对她也不再如昨那般留有私人的空间,而是再正常不过的平常人的态度。至少时轻言在适应。
等待太久,连时轻言都觉得是否应该换个人设,给彼此呼吸的空间。
嗯,一切都还好,换了新工作与环境在适应当中。今年回家吗。花解语话锋一转,有时轻言察觉不到小心翼翼。
要回,差不多除夕前两三天。时轻言如实回答,忍不住咳嗽了一阵。最近连轴转,没怎么休息,加上高强度的工作,时轻言神经和身体都在经受考验。
你……要多注意身体。花解语发现她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安慰对于他们的年龄和处境都显得很尴尬,所以禁言是默契的沉默。
哥去吃午饭,电话里传来时光的声音,那些不得不面对的故人,花解语顿时有点不自在显得有点气结,呼吸都快了一点。
时光和时轻言一样是花解语不愿拥有过去中的一环,花解语偏执而无知的认为。
哦你先过去,我弄好手头上的文件就过去。像是感觉到了花解语的不自然,时轻言随意的打发时光自己先走。
时光叫我呢,你今年回来吗,对了你也好久没看见时光了,回来到时我和时光一起来接你。时轻言嗓子微哑的说着。
呵呵,我也要回来,好啊。花解语没有了后话。
那先挂了。两个人都沉默,电话里的安静好像是两颗心的寂静。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挂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