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傲雪风霜7
一九六六年十月,中央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作了长篇发言,刘少奇被迫做了自我检查,各省、市、自治区的领导也都做了检查。新疆叁加会议的王恩茂、赛福鼎何新疆军区副司令员郭鹏也在会上做了检查。会议公开批判了所谓的刘少奇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会议结束后,王恩茂等自治区领导回到了新疆后,还没有传达会议精神,红卫兵造反派就开始凶猛地皮判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走资派,被派往各校的工作组撤销了,所有学校和单位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十一月二日,区党委召开革命师生代表大会,王恩茂在会上做了检查,他诚恳地要求大家支持自治区党委开好三干会。但是,对区党委持批判态度的一派群众组织指责:王恩茂的讲话“坚持资产阶级反动立场”,站在了“保守派立场上说话”,两派立即争吵起来,产生了严重的对立情绪。
十一月三日至十二月二十八日,区党委召开三级干部会议,传达中央十月工作会议精神,检查区党委犯的所谓“方向性、路线行”严重错误。王恩茂在会上做了检查,检讨“文化大革命以来存在的问题”。但他的检讨被一派群众组织斥责为“根本没有触及灵魂”,连“犯方向性、路线性”错误都不承认。由于各派群众组织纠纷不断,会议受到严重影响。
十一月中旬后,红卫兵造反派冲击会场,到会场任意楸斗各厅局和州地干部,会议代表被红卫兵殴打。红卫兵造反派一面攻击三干会,一面要求出席会议。王恩茂耐心地劝说红卫兵“党中央、毛主席已有指示,红卫兵应支持三干会,贯彻好中央工作会议精神。三干会是党的会议,红卫兵不能叁加这个会。”
会议期间,区党委成立了自治区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王恩茂任组长。
十一月十五日,中央文革顾问康生叁加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五大后,于回国途中在乌鲁木齐停留。当天深夜,他接见了红二司的代表,作了两个多小时的谈话,煽动他们要彻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康生单独接见一派群众组织的做法,加剧了新疆两派群众组织的对立。
十二月八日下午,王恩茂接见外地红卫兵代表,在场的还有市委书记尼牙孜和军区副司令员张希钦。在接见中,北京红卫兵王启明等卡住尼牙孜的脖子罚跪。
王恩茂怒斥他们:“你们这样抓人不对!尤其这样对待民族干部更不对!”
尼牙孜也非常生气:“我十七年来没见过汉族同志这样对待我们少数民族干部,这样侮辱我们!”
王启明则反咬一口:“这都是王恩茂挑起的!”
王恩茂耐心劝导:“你们这样做是违背党的民族政策的,是有损民族团结的,是不对的!”
九日零时,王启明才宣布休会。当王恩茂退出会场时,全场又起哄,有十多个人追过来要打王恩茂,被工人挡住了,他们又要打工人,还说王恩茂挑动工人斗学生。
由于王恩茂不断的接见红卫兵,休息时间很少,身体很快就垮下来,他精神不振,说话时两手发抖。到医院检查后发现病情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十二月十九日,生产建设兵团数千人冲击三干会会场,要楸斗兵团领导人,区党委做了很多工作,未能奏效,造反派于当晚十时宣布绝食。另外一些人制造了停水、停电、停交通事件,支持绝食行动。王恩茂说:“这个会在八楼开不下去了,有的同志要作检讨,需要打通思想,把文革搞得更好。”
这时,武光向总理办公室打电话报告绝食情况。十二月二十三日,周总理打来电话慰问,要求绝食学生立即复食,并让王恩茂于二十四日上午与静坐、绝食学生和工人代表到北京解决问题。
第二天早上,临上飞机前,王恩茂让田仲把一张写有:“三干会转移会场,继续开会,区党委日常工作暂由你主持”的纸条交给武光。当时军区副司令员郭鹏、副政委熊洸正在北京开会,军区副司令员丁盛也比王恩茂先到北京。
二十四日,新疆军区大批领导奉周总理指示飞抵北京。当时,他们并不完全领会意图。在当时,周总理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周总理让自治区主要领导退避三舍,在关键时刻再回新疆,以便更好地负起领导责任,掌握领导新疆的主动权,客观上是保护自治区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