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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家有犬子

  • 作者: 水墨雕花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13-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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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暑假了,今天学校安排填写家长通知书。在50来字的操行评语一栏,我大都以“你是一个聪明活泼、天真可爱、文静乖巧、听话懂事的小姑娘或小男孩”开头的;在这些个定语之后,我再评价这孩子属于“勤奋好学类”,还是属于“贪玩偷懒”类;最后再寄予美好的希望。我像爱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他们。 
           我们二年级班里47个孩子两年来的品行、学习、进步、变化等基本情况,就这样被我浓缩成了几行纤巧的文字。47个孩子稚嫩的音容笑貌、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像放幻灯片似的,在我脑海里一一浮现而过,最后,定格在一个腼腆文静细眉大眼的小男孩身上,由于肤色黑,身材瘦,显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秀气。——这是我儿子小时候的样子。
            儿子的小学六年,是在我的翅膀底下成长起来的。一架单车,我驮了他五年,六年级他才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了。
           一晃儿子20多岁,明年要大学毕业了。提到我家儿子,同事和亲戚朋友都夸我有福气,养了个好儿子,其实,这个“好”,也就定位在了“听话懂事”上,和“聪明、好学”基本没关系。当然,我不是说我儿子不聪明,不好学,我只是说没关系。不过,我最欣赏的是儿子慢条斯理的口吻里迸出的那些幽默风趣的连珠妙语,每每让我忍俊不禁。
             总之,我深深地懂得,每一个孩子不只生活在母亲的眼睛里,还生长在每一个母亲的心坎上。
          
             试看一组关于我家儿子的生活小品吧:

    (1)(高一时)
    "妈,我攒了50块钱。我买一对鸽子吧?!就是我上次跟您说的那种‘雨点儿’鸽。"
    "你攒钱?!你干嘛活就挣钱了?每个月公休都要300。剩下的钱也得算我的,不买!"
    “妈,你就让我买了吧。您说过,每个星期让我在食堂打个鸡腿,小炸鱼吃,我一次也没舍得买过;还有,您说上体育课,天热了让我买根冰棍吃,我一根也没舍得吃,我都是喝水…”
    “哈哈哈……这破孩子。理由还挺充足。”
    “啊,妈,您真答应我买啦?!”
    “买吧!下次每个月多给你10块钱,该吃就吃啊,不要再为个破鸽子攒啥钱。”
    “嘿嘿嘿……”

    (2) (高三时)
    “妈,今天我在车站等车,看见一个卖小刀的,可好了。我看中了两把。一个要15,一个要20。”
    “你买了吗?”
    “嗯。那小刀真的很好。”
    "哼,你肯定买的那把20元的?!"
    “不是。”
    “不是?买的那个便宜的?”
    “不是。”
    “不是?你不是买了吗?”
    “是。我买了那两把。”
    “哈哈哈……”
    “嘿嘿嘿……”
    “还敢笑!你兜里还有多少钱?给我交出来……”

    (3)(高二时)
    “起!都十点了还不起床,想挨揍!” 
    “不愿意起。” 
    “那也得吃饭呀。咱俩蒸米饭吧?” 
    “在学校天天吃蒸米饭,不想吃。” 
    “要不,咱吃西红柿鸡蛋面?” 
    “唉,又是面条!不想吃。” 
    “那,你说,你想吃啥饭?” 
    “不知道。您随便(做)吧……” 
    “对,要不,咱们烙饼……” 
    “你烙的饼,难吃!” 
    “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干脆,饿着!我看准了,你是不吃好了!快给我起床,看书学习去。不行,就找小伟子玩会儿去,你不在家,人家见到我就打听你……怎么着也不能一歇假就赖在床上啊。没出息!真没出息!!我就腻歪这样没出息的孩子!!!” 

    ……
    “妈,你歇着,我做饭吧,炖土豆、馒头、鸡蛋汤……” 
    “……”

    (4) (大二时)
    “贺儿,昨天是不是有人加你QQ了?” 
    “加了,我还没问是谁。您介绍的吧?”
    “是啊。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我看了一下他QQ相册照片,不认识。”
    “那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介绍的?” 
    “我一看资料——男。就猜到了。” 
    “嘿……那是我以前教过的学生,如今出息了,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任部门经理,刚和我联系上。他电话里提起你小时候,他抱着你玩,逗你哭的情景……”
    “我说呢。一般加我QQ的都是女生。我一看,这个是男性,一定是有来头的……”
    “哈哈哈……”

    (5)(初三时)
    “你妈呢?” 
    “还用问,不过又在外屋大衣镜那儿照美女哩!嘻嘻嘻……” 
    “又臭美上啦!不嫌外屋冷。” 
    “呀!晃眼!妈。明天大年初一您要是穿着这一身,我可不跟您作伴。 ”
    “咋啦?怕人家说我是你姐呀?” 
    “不是。我是怕,怕人家说您是我妹!”
    “你妈讲,那叫揪住青春的小尾巴。呵呵呵——要说也是,咱商量一下行不?明天,咱光穿这件大红羽绒服,就不要戴这小白绒帽了吧!”他爸也跟着起哄。 

    (6)(高一时)
    “庞老师,我是你们班的贺儿妈妈。这几天他的状况怎么样?”
    “哦。刚开学,才第三天,没开始正式开课呢,学习情况暂时还看不出来,孩子只要肯学就行……”
    “不是。我是想问问他没哭着要回家吧?这孩子第一次出门,我怕他像上初中时那样,原本准备在外乡上,可是,第二天在学校哭了一天,只好又返回本乡上,三年再也没独自出过门。这上高中,不出去也得出去呀。唉!我也是瞎操心……”
    “呵呵呵……是这样啊,没事。我去叫他一下,跟你通个话吧。”
    “不用,不用!他没再哭天抹泪的,这就算上住了,我也就放心了。孩子就交给您了。”

    (7)(高一第一次公休)
    “妈,我在学校门口电话亭。我要回家该往哪边走?” 
    “出学校门口往东,走到通安街路口。”
    “哦。”
    “就是我和你爸送你上学那天我们吃饭那个饭馆那里。”
    “知道了。”
    “在那个路口打个'一元招手停',就说去藁城汽车站。”
    “知道了。”
    “下午2点半发车,4点半我到村口接你去。”
    “好。”

    (8)(大二时) 
    “贺儿,我们学校陈老师家孩子和你一样也学艺术设计专业了。”
    “哦。他和我一般大,比我低一届。”
    “陈老师说,他家孩子要求买电脑呢。说是艺术班大一必须配备电脑。怎么没见你说要?”
    “需要是需要,但是,没必要现在就买,大一需要电脑的作业不是太多。学校有网吧,我花二十块钱办了个网卡,一年也没用完。老师留了作业,我去网吧制作,发到老师邮箱就行了。”
    “陈老师还说我,既然让孩子上学,不要舍不得花钱,要支持孩子的学习。我说,贺一次也没说要买电脑。她还不太相信,好像我就是舍不得供你上学似的。”
    “也许,他们学校要求。反正我们学校没要求。老师说,大二第一个学期都不用买,第二个学期用电脑就多了,到时候再买吧。”
    “哦。到时候,该买我们就买。”
    “其实,实话跟您说吧,我们宿舍6个人,有4个同学都买了电脑,就是玩游戏,哪是为了学习呀?!”
    “ 怎么会那样?都是二十好几了,还那么不懂得心疼大人的血汗钱? ”
    “大学里也有好多同学玩游戏上瘾的顾不上上课的呢。”
    “不管他们,咱也管不了。你好好学你的就行。”
    “是啊。我知道。”



    (9) QQ说说:
       (高三时)
    A:现在是凌晨01:34分,就在刚才发生了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我把速写的最后一张的最后一笔画完了! 

    B: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好友: 你扫好你的鸽子棚就行了 。
    回复:安敢败我诗兴!斩……

    C:还差两张速写,实在不想画了。睡自己的觉,让老师罚去吧! 

    D:这次运气太差了,速写没画够规定的张数,居然让老师给查出来了,幸亏没加倍罚。 

    E:今天发挥失常了,画的太烂了。 
    好友: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天天画得都可好哩呗?
    回复: 以前也挺烂,今天太烂了。呵呵呵…… 

    F:凌晨1时半,我可画完了!我偷工减料地画完了! 

    G:今天画的除了不好的,别的都挺好。 

    H:哈哈……今天和同学扳手腕,连着赢了两个人,后面的几个我都输了。(前面两个是女生,后面几个都是男的。) 

    I:今天是高中3年的最后一次跑操,我这个体委也就正式宣布退役了。挺难受哩… 

    J:再看见我的人们,你们最好不要问我‘考了多少分呀?’之类无聊的问题。 
     
    (大学时)

    K:你说你下雨就下雨呗,还刮风,刮风就刮风呗,还把电线刮断,电线断就电线断呗,还停电,停电就停电呗,还玩不了电脑,玩不了电脑就玩不了呗,还看不了电视,看不了电视就看不了电视呗,灯泡还不亮,灯泡不亮就灯泡不亮呗,手机还充不了电,充不了电就充不了电呗,你还不来电……

    L:今天画了一幅素描头像,又把好好的一张白纸变成了废纸。

    M: 一聊NBA都不知道困了。睡不着怎么办? 我就想象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一会就睡着了 。

    N:今天坐公交车路过正定,看到一个雕像。[少女A:那是谁呀?][少女B:赵云。][少女A:谁? ][少女B:那是赵云!就是《水浒传》里的那个赵云!]哈哈哈……

    O: 参加大型采摘活动。哎呦!累得我这两条老腿呀,放哪也不舒服……
       好友:去哪?摘什么?
       回复: 我家地里,摘玉米棒。  哈哈哈……

    P: 因为做作业而忘记吃饭的事情竟然也能在我身上发生。
            好友: 太假了,不可信!有待考证……
            回复: 情况属实,千真万确。

    Q:   半天又过去了,作业还是一点都没动。 
           好友1:我也是……
            回复:要不,咱们来个艺设班大起义吧,全都不交作业。 
          好友2:不交作业?还大起义?呵呵呵……是和老师过不去呢?还是和自己过不去啊?就懒吧,你们……
             回复: 啊!老师,我错了,我忘了QQ上还加着您呢。我只是过过嘴瘾,到时候一定乖乖地交作业。 
           好友3:哈哈。被逮了吧。 你摊上事啦,你摊上大事啦!哈哈 哈……
           好友2:呵呵,这是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言论自由。老师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啊。

    R:   向橘子洲出发。就是那个“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的橘子洲。 
          好友1:别得瑟了,不就是去长沙嘛,从你去了长沙就一直得瑟,洗个澡也得瑟,在宾馆里看NBA也得瑟。有啥可得瑟的? 
            回复:得瑟惯了。怎么啦!就得瑟……
          好友2:小心禽流感啊 !
            回复:没事,谢谢。我有抗体。 
           好友3:带点橘子回来啊 。
             回复:只要橘子呀?要不要来点粥。 

    S:再等20分钟散打课就开始了。
           好友1: 好好练,回去咱俩切磋切磋。
               回复:呵呵,只是别把你打坏喽。
            好友2:   双截棍还玩吗?
               回复:那必须玩呀!就算不画画也不能不玩双节棍呀。 
            好友1: 说说现在的感受。
               回复: 回去3秒钟把你KO,搞定!
           好友1:小子!要学会低调、低调………
               回复: 我这已经很低调了。其实我1秒就行,故意说的3秒。 
            好友3:回去咱俩过过招,我大概能坚持过4秒滴。嘿嘿…… 

    T、U、V、W、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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