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天气逐渐结束,早晚有些凉爽时段。周日一大早,柠檬便洗漱完毕,打算去博物馆逛逛,柠檬很喜欢上海博物馆的陶瓷展,曾经在深圳工作一年,也曾把深圳博物馆的陶瓷展逛过无数遍,看起来粗糙的泥土做成胚,刻上花纹竟成了艺术品,看起来快乐无忧的人呢?是不是也藏了颗粗糙易碎的核?这么一想,柠檬觉得每个人也都是特别地,如蝼蚁一般的生命里藏着不同的宿命。画好淡妆,带上包,一向自娱自乐的柠檬蹦蹦跳跳下楼,电话响起,柠檬口气里有藏不住的悠然自得,片刻却断了快乐的尾巴。赶到医院时柠檬有些慌张,刘畅是柠檬最好的朋友也是凌志最好的哥们,当年是凌志介绍他们认识,凌志说刘畅小时候是留守儿童,被奶奶带大,看起来不正经实则很很有责任感,和刘畅相熟以后,偶尔凌志没空,柠檬和刘畅便溜去网吧上网,去公园滑旱冰,那时柠檬常常摔跤,据刘畅说是脑子不好引起的四肢不健全,两个人总为了莫名其妙的小事乐地开怀大笑。偶尔凌志抱怨刘畅都把柠檬带坏了,本就不靠谱现在越发任性了,说得多了,柠檬有些害怕凌志一生气便不要她了,巴巴着抱住凌志的胳膊耍赖,刘畅啧啧着嘴巴跑远,一个劲说着酸,凌志也不恼就看着两人作妖。等夜色朦胧时分,凌志反客为主拥着柠檬去公园散步,柠檬有轻微夜盲,晚上对光线适应速度很慢,凌志牵着她去被五颜六色灯光映衬的假山后面接吻,因为光线太暗柠檬看不清路,凹凸不平的假山贴着柠檬的背硌得生疼,凌志便用手垫住,密集的吻沿着柠檬的脖子锁骨一路向下,柠檬常常说“不要”,凌志常说“不要不行”两个人像小孩子般斗气,动情的时候凌志常常反应很大,粗砺的呼吸着,总是把下巴搁在柠檬的肩膀上很久才能平复。家乡小城晚上十点后的公园人烟稀少,僻静的假山后,凉亭里都留下了两个人密密麻麻的吻,深深浅浅的呼吸,和凌志一次又一次的“柠檬,我爱你”偶尔吻痕藏不住,柠檬活蹦乱跳的时候白皙的脖子是斑斑点点的深色印记,刘畅看到了便一个劲搓手,嘴也不闲着,“哎呦喂,凌志,看不出你火力够大啊”苍蝇似的揶揄惹毛了两个当事人,刘畅常常被追着暴打,嬉笑着求饶。那时的少年有隐约可见的腹肌,不刻意锻炼却紧致的身材,哪像如今这般面色蜡黄,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