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老婆在床上翻动光身子

　　楼下草根里的蛐蛐声与街边的马达一道向着深处

　　极速驾驶

　　那些法国梧桐的老叶子擦过这栋楼的额头

　　向着凌晨的簸箕里跳

　　厨房里的水龙头年久失修

　　一滴比一滴紧张

　　適才，我处理了一只蚊子，在电脑屏幕前

　　用捏而不用拍

　　今夜有霜

　　楼底下

　　有高跟鞋急促走过

　　文学港 2019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