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蓍草的天空(三)

  • 作者: 飘零燕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08-06-22
  • 热度81513
  •   9、
      
      爱上朋友的朋友的结局,无非是多了个恨你的人,也多了个爱你的人,而且还会有一副叫做内疚的药永远伴随着你。
      
      我和阿信十年前就认识。那时候的我们都想到了永远,连空气里的气味都是甜蜜的。花朵为我们而娇艳,草坪为我们而翠绿……
      
      阴差阳错,一切都是天意。
      
      我一直爱的是你,这么多年仍然无法忘记你,我试着跟你取得联系,可是你整个就消失了,同学会你不参加,同学结婚你也不参加,你就这么消失了。
      
      可是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我们都在改变不是吗?
      
      其实改变没什么伤心的,我们无时不刻地处在急速变化的状态,天气、树叶、山川、河流……一切都在变化中,更包括一个人的心。
      
      我只是没想到,十年后,在我的身上会发生电视上才会上演的电视情节。也许生活本身就是一出电视剧,只是我们不敢承认罢了。
      
      我没变,我一直都没变,变得是你。
      
      变得是我?我可没有让别人怀孕的本领。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这是明显的挑衅,我不想让我和他之间充满火药味。
      
      也许这就是命。
      
      我一直喜欢看手相,相信宿命论,手掌上的指纹有着不可抗拒的诅咒,我们的命运就是被先天的咒语控制着。
      
      我的爱情线有分叉口,有清晰的断痕,注定没有完满的结局。而我恐惧的不是这个,恐惧来自于我的生命线,不长,更有纵横交错的更细微的线。
      
      命运都无法主宰,何况爱情。
      
      他只是狠狠地吸着手中的烟。并不掐灭,扔进了一个开得繁茂的红色的小花的花盆里,那么密密匝匝的红色中就燃起了一团烟,触及到的地方开始发黑,红得发黑,是血液凝结后的黑,让人触目惊心。
      
      毁灭远比占有来得要让人疯狂。占有会让人变得麻木,渐渐就成了一种习惯,毁灭只是一瞬,却是能让你不敢忘却。
      
      什么是坏事,坏事就是你无法忘记的事情。人一生中,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好事,但是能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坏事。
      
      我一直都排斥吸烟。特别是女人。
      
      吸烟是要有漂亮的外表,要有一颗洞察人情的心,必定还得有聪慧的头脑,那么慵懒地靠在窗栏上,极具优雅,皎洁了明月,纷飞了眼泪,凄美了背影,没有了这些,便会沦在俗气的调子里,惨不忍睹。
      
      所以我不沾烟。
      
      微醺的岁月里,谁会用一生刻自己无悔的对于爱的碑。
      
      读书时代看《半生缘》,最心酸的就是那句:“世均,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心酸得哽咽不语,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一种无奈。张爱玲是何等高明的的女子,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会发生我身上。
      
      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
      
      永远有多远?我走向窗台,拉开窗帘。
      
      这句话,你也跟她说过吧!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别这么说我行不行?他哀求。犹如一个打碎父亲心爱花瓶的小孩,为免父亲的责罚,跟母亲撒娇。
      
      我靠在窗沿,两手撑开。
      
      我们回不去了。
      
      那一刻,我的眼睛是向下的,眼神是忧郁的,温柔的,内敛的,无奈的,忧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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