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有些凌乱的板栗色的卷发,小嘴因上齿不断的下咬而显得娇艳欲滴,眼睛的黑色里蓄满了水,仿佛不经意间就会决堤。我努力的努努嘴,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却惹得河水决了堤。那晶莹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流下来,挂在她因生气而鼓鼓的腮帮子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芒四射。我说沫沫宝贝我们去洋洋酒家吧,去吃那里因为炸干而显得硬邦邦的回锅肉。
她坐在那红木油漆的椅上,眼睛看向窗外,我能明显的感到她的不安,如墨绿的蔓藤攀努力地爬上皱巴巴的老树干上,让我无法呼吸。每每从梦中醒来,望向黑得不见底的窗外,如洋娃娃般永远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听着自己因害怕而起伏不定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很清晰的记得梦中的碎片,还是那间昏暗色的教室,仿佛所有的墨黑是由此蔓延开去的,永远不可能有阳光可见似的。我还是坐在那抹有蚊子血红色的椅子上,不停的做着永远做不完的题。我很实在的听见键盘不断敲击的声音,看到灯红酒绿的喧闹无章,仿佛是未经打扫的年久未住人的老宅。窗外是漫天的黑,陪伴我的永远是无尽的黑。
菜上来了,似乎过了很久,有些拖沓,可拖沓的又何只这件,拖沓的是我的生活。我看见琼妹轻轻的夹起菜,凝视了半天,犹豫着狠狠地吞了下去,仿佛吞下的是怒气。可食物填不满,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