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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节又逢君

  • 作者: 民间故事选刊·上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23-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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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左岸枫染

      朔寒借了巧画仙君的妙笔,在沉月湖面画了一树桃花幻影。他已在不春山中守了1000年,这是第一次看到桃花,不由泪落。

      朔寒原是掌管冬雪的仙君,在一次天庭盛宴中烂醉如泥,游荡到藏莺仙子的春霖殿,失手打翻了烛台,藏莺的十里桃林焚烧殆尽。天帝罚他在不春山困守3000年,地如其名,这里果然从无春色。

      他本是千杯不醉的,当日之所以失态,要么实在喝得太猛,要么就是强行麻痹自己,如此才敢对藏莺吐露情意。她是那般明媚的女子,大概不会喜欢沉郁的自己吧,如此想着,他便把藏莺偶尔流露的羞怯归为自己的错觉。那次盛宴上,藏莺和驭暑仙君舞曲相和,众仙都赞这是一对璧人。朔寒心底隐痛,将烈酒灌了一杯又一杯。

      往事纷涌,朔寒将手没入冰凉的湖水中,却又忽然頓住,不敢掬起那捧桃花幻影,唯恐只落一掌清水。有些柔情只堪守望不可触及,就像当年,他本想探望藏莺,却不料她的元神竟附在十里桃林,被他害得几乎魂飞魄散,至今还在天庭将息。

      时光无声滑过,朔寒察觉到桃花幻影生出新芽时,又过了两千年。他仿佛嗅到花香,心想:巧画仙君的妙笔果然名不虚传,再过几年可会结出蜜桃?桃花幻影忽然摇落一场花雨,像藏莺翩跹的舞姿。受罚之期将尽,很快就能再见藏莺了,他欢喜又忐忑,轻声道:“我曾以为满眼风雪也是很好的……”

      身后忽然传来暌违已久的声音,“你既喜欢风雪,何必再画桃花?”风声骤停,朔寒转身,望见藏莺娉婷而立,拈着一枝桃花。朔寒愣了半晌,“待我回天庭,定为你重栽十里桃林,我再也不闯祸了。”藏莺嘟嘴一笑,“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不解风情的傻瓜……”

      当年天帝聚了一缕藏莺的元神,养在巧画仙君的桃花图中。朔寒借妙笔时,私心恋慕他的藏莺便躲入笔锋,在桃花幻影里陪他熬过苦寒,也逐渐恢复元神。

      从此,十里桃林,与君共赏。

      本文标题:花开时节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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