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家祖上若干代都是地主,典型的乡下土财主。他们一辈子守望着那片土地,盼望年年都能收获很多粮食,很多粮食卖出很多钱,很多钱再买下很多土地……如此循环再循环。他们自己呢,最风光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坐在自己田埂上的邋里邋遢的老头。先说我外公吧,他...
我的外公,生于一八八四年,弟兄姐妹七个,他排行第三。年少时,他随父辈从益阳到下柴市来谋生。婚后育有两儿两女,他的大女儿就是我的母亲。外公与那个年代很多的“地主”一样,从小就接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类的教育,让心地善良、济贫帮困的儒家思想不停地...
“哎呀!九满,你有白发了!”话音刚落,妻子拨开我稠密的发丝,将我头上那根躲来藏去的白发连根拔起,摊到我的掌心。看她那神态,看她那表情,就象犯罪分子销毁犯罪证据一般惊恐、慌乱,所以,在她将那根白发“毁尸灭迹”之后,居然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此,她一...
去年十一月,五哥在县人民医院体检时,被一纸无情的诊断书给判了死刑:胃癌。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击垮了我,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到五哥身上。在我的印象中,五哥的胃一向是很好的。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着河沟里的水;回到家,刚出锅的饭,三...
今年的中秋,我回到了老家——下柴市。那天晚上,我独自走出家门,静谧的秋夜下,我抬头仰望头顶的月光。它依然如水,这轮照过古人也照过今人的月,把白日那些冷硬的灰色屋顶、粉红色拱桥、绿色竹林和树木,都一一安抚得驯良寡语,照耀得温柔静谧。那盈满了小沟和原...
夏收后,稻草离开谷粒,化身成稻草人傲立在乡村的田间地头,骄阳仅用几天的工夫,就把稻草人炼出足金的成色。人们沿着蜿蜒曲折的田埂,顶着酷暑,把队里分配给自家的稻草收回家。没几日,各家各户的房前屋后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一个个蘑菇状的草垛,它们与周围的茅屋...
有人说,聪明是天赋,善良是选择,而厚脸皮是一种本领。会装傻,不代表真的傻。我深以为然。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我们活得很累,并非是生活过于刻薄,而是我们太过在意一些声音和看法。我们活得太较真,太清醒,反而失去了一些稀里糊涂的快乐。俗话...
春天是从饥饿开始的。也许这是一个嘲笑,既是对春天的,也是对那个时代的。春节过后,准确一点应该是元宵过后,农家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早稻还未播种。饥饿就像幽灵一般,悄悄潜入村庄,溜进年味还没走远的一家一户的宅子里,让农家陷入青黄不接的苦难。更要命的是...
在乡村,蝉,是季节的歌手。整个夏天,只要有树,就会有蝉。只要有蝉,就能听到蝉在歌唱。清晨,一只蝉率先发出单音的独唱,像号子般,紧接着就有无数只蝉在四面八方响应,都亮开嗓门,跟着唱起来。于是,“知!知!知……”声此起彼伏,构成一曲恢宏、响亮的大合唱...
那个人,比我小一两岁吧。提起她,学生时代的青葱时光“哐”的一声,仿佛一箩金色的豆子,一下子从半空中倾下来。那时候,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裙,园脸,皮肤白净,很像当年的刘哓庆,丰满、漂亮、迷人。因此,她成了我们男生宿舍寝室文化的焦点,她的各种新闻源源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