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0年的那个开学季,我们怀揣少年的梦想,带着征服性的自信,满怀对名校的向往,汇聚到省重点中学——南县一中。寝室里,上铺下铺,共同搭建寝室文化;教室里,读同一本书,写同一个字,追求同一个梦想;我们有时为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有时为一篇奇妙美文...
我的岳父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广州郊区农民,一辈子生活在那片土地上,过着简简单单的乡村生活。他曾经抽过烟,后来因为患上肺部疾病戒了,他对酒没有什么“交情”,至于他一生的乐趣,在我的记忆里,除了看看电视节目,那就是对报纸情有独钟。岳父的生命里没有半点的风...
这个十一月,我出了一趟远门,去粤西的鳌头小镇。一个人去。炎夏已经过去,蓬勃的生命,开始绵软下来。叶开始灰了,天空变得苍茫起来。怕冷的蟋蟀,率先跑进人家的屋子里,寻求温暖与庇护。农家辛苦劳作了大半年的农具,终于息下来。土地也该松口气了。四野寂静,是...
日子过着过着,就需要一杯茶来陪陪了。想想,我们的生命,原本就跟茶叶一样,还在枝头的时候,雨露滋润、新绿绽放、郁郁葱葱、不知人世艰辛。经历了铁锅烈焰的刺痛之后,收敛了性情,蜷缩了身子,沉淀了思想。只有回到属于我们的“水”中,又会舒展肢体、舒展思想、...
我喜欢独处。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属于我自己的空间。一个人,不必刻意,不用伪装,无需穿戴整齐,不必去表演微笑和亲和;不用去按时吃饭,甚至不用去洗脸。总之,一切按时按点的东西都不必去想,一切不喜欢的东西都不必去说,一切做给别人看的东西也不必去做,完完...
据说,我家祖上若干代都是地主,典型的乡下土财主。他们一辈子守望着那片土地,盼望年年都能收获很多粮食,很多粮食卖出很多钱,很多钱再买下很多土地……如此循环再循环。他们自己呢,最风光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坐在自己田埂上的邋里邋遢的老头。先说我外公吧,他...
我的外公,生于一八八四年,弟兄姐妹七个,他排行第三。年少时,他随父辈从益阳到下柴市来谋生。婚后育有两儿两女,他的大女儿就是我的母亲。外公与那个年代很多的“地主”一样,从小就接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类的教育,让心地善良、济贫帮困的儒家思想不停地...
“哎呀!九满,你有白发了!”话音刚落,妻子拨开我稠密的发丝,将我头上那根躲来藏去的白发连根拔起,摊到我的掌心。看她那神态,看她那表情,就象犯罪分子销毁犯罪证据一般惊恐、慌乱,所以,在她将那根白发“毁尸灭迹”之后,居然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此,她一...
去年十一月,五哥在县人民医院体检时,被一纸无情的诊断书给判了死刑:胃癌。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击垮了我,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到五哥身上。在我的印象中,五哥的胃一向是很好的。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着河沟里的水;回到家,刚出锅的饭,三...
今年的中秋,我回到了老家——下柴市。那天晚上,我独自走出家门,静谧的秋夜下,我抬头仰望头顶的月光。它依然如水,这轮照过古人也照过今人的月,把白日那些冷硬的灰色屋顶、粉红色拱桥、绿色竹林和树木,都一一安抚得驯良寡语,照耀得温柔静谧。那盈满了小沟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