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会有青苔爬满我的身体。
我想起曾经很久的一段时间,因为杂乱的幻境长久无法入睡。后来看淡或者人远,渐渐好了一点,却也只不过维持两个月的时间。到最近,换做另一种不明所以的失眠。
要耗费良久的时间,换来脆弱的浅睡眠,经受不起一丁点的声响。宿舍里鼠标的点击声,窗外的风忽然吹动树叶,很远很远马路上的汽车鸣笛,像魔掌一般突然把我从梦的门口一把抓起,甩回聒噪的白昼。那手掌宽大而狠毒,肮脏且弥漫血腥味道,跌落的距离很远很远,落处是破旧阴森的老宅,这感觉使我极度头晕,很久很久,仿佛溺水在海洋里不由自主的旋转、下沉。
我醒来,但不睁开眼睛,不说话,不动,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晕眩结束,寻求再次的梦境。
细微的声音,长久的晕眩,反反复复,直到夜彻底沉寂···
其实人并不远,我也时而梦到。于是睡去本来困难,梦境也假作美好遮掩苦痛。那些事情已经像夭折的树苗,等不出新的枝桠,只有别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让每个人得偿所愿?我只有办法让自己失去而已。曾经长久的孩子行径告诉我,透漏忧伤不如假装冷漠,所以那人说我残酷,不管实质如何,我都承认。
但我深信自己做的正确,即便我为此承受一些不愿言明的东西。我是如此的倔强,不允许自己的决定向外在屈服,无论如何依然不能。
我不喜欢餐厅里的任何食物,排很长的队吃难以下咽的饭菜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大雨倾盆,路途遥远,我依旧踩过泥泞、越过马路去信服的小店,独自一人。我不喜欢那些无聊并且无用的课,耗费时间在课堂上经受煎熬,学不到丁点的知识,是虚假与愚蠢的。我宁愿懒在床上弥补睡眠,或者起来学一点软件,内心依旧愧疚却同时有小小的安慰。我也不喜欢看到自己厌恶的人,并常常因为一个人丢弃整个集体。与厌恶的人呆在一个地方,太委屈太憋闷,像心被钢丝紧紧扎起。所以要么你走要么我走,然而我又不怎么开口对着大众讲出自己的喜恶,所以多是我无声的离去。还好我不为此感到孤独与太大的挫败,无论那之中有着多少尚且不错的人——如果他们在意,会来问我,私下有时是我倾诉的途径;如果不来,更无所谓,我已不喜欢倾诉。
我的永远多变的世界,拥有只为了再离别。美丽的文字,悲痛的故事,叫人成长。
渐渐习惯,孤独、讥讽、冷落、丢失,不觉得那算什么,欣然接受,代以沉寂。
这对一个人的心理是不好的,似乎我就慢慢的患上了惯性神经质。面吃完的时候忽然看到故意加的鸡蛋居然完完整整的躺在碗里,早上洗刷会把洗面奶挤在牙刷上,过马路明明看了眼红灯和左右来往的大小车辆却偏偏不知所以的继续前行···
想来后怕。
我知道我的心里在虚画一些稀奇古怪不切实际的情节,极其投入忘却自我,只是没有什么意义,却偏不能终止。
这些情节,是我自己的,不说。
隐隐感觉自己应该出去走走,去哪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