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冬天里,吃过晚饭,屋子里还弥漫着灶火的柴香,母亲就在堂屋里燃起一盏煤油灯,然后将纺车搬到堂屋中央,占据一个大大的位置。她试摇几下,觉得稳妥了,便开始一个晚上的作业。二姐、三姐在母亲身边搓棉花捻子。她们把先前弹好的大捆棉花撕成一张张巴掌大小...
我曾经种过黄瓜,那时十来岁,在自己开垦出来的一小块土地上。阳春三月,我用锄头把地翻过后,将土块打碎,等把地疏松得如同面包一般,然后将它修成沟沟壑壑,在沟里撒上杂肥,将黄瓜苗齐齐整整地栽进土里,接下来浇水,让土地和那些黄瓜秧一次喝个饱。从黄瓜秧种下...
王贵清,我的高中同学。他聪明伶俐,为人热情,说话做事总是面带笑容,而且学习成绩也很好。谁有不会的习题向他请教,他都会耐心地给你讲解到懂为止。没有悬念,他很快就成了我最崇拜、最尊敬的同学。那时候,我心卑微。来自贫困的乡下,无家世可炫耀,又不潇洒,穿...
我喜欢麻雀。从小。那时候,麻雀似乎也喜欢我,它们总是在我家房前屋后的绿篱间、瓜棚上、檐口处安营扎寨。麻雀喜欢在我的视野里活跃。田园沃野中,有它们活泼的身影,枝头梢末上,有它们欢快的歌声。它们有时飞到我家的晒谷场上溜达,或在菜园的篱笆上扑腾。它们有...
故乡地处藕池河东岸,池塘、沟渠里都长有菱角。初春,熬过了一冬的池塘逐渐有了生机,水面上开始冒出一枚一枚的菱叶来,指甲大小,星星点点的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起初稀稀落落的,在春风春雨的滋润后,菱叶明显多了,也大了不少,争先恐后地涨满池塘、沟渠,把整...
我静坐在书桌前,如痴如醉地游历于文字间,像儿时游历于母亲的故事中一般,小小的陋室,似乎也在无尽的守望中海阔天空起来,窗外的阳光也似乎更加的美丽而让人陶醉。“轰隆隆”,远处的天边传来几声闷雷,不一会儿工夫,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了整个天空,太阳极不情愿地...
端午,能让我刻骨铭心惦记着故乡的,应该就是故乡那漫野的艾蒿了。说它野,是那种泼剌剌的生长姿态。在春雨的连绵中,蛰伏在沟沿、坡地、田埂上的艾蒿,铆足了劲地一株蹿得比一株强壮。三两个月的时间,原本单薄的艾蒿,很快就丰腴肥臀,相互覆盖着,相互拥挤着,大...
我喜欢独骑。一个人,骑行在城市的老街。用双眼聚焦隐身于市井闾里的荒阶颓墙、青瓦深院,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安祥,一切又都是那样的生机盎然。让我感觉繁华并非城市的全部,荒僻萧条的老街深巷以它的参差错落更能成就一种涤荡灵魂的美。一个人,骑行在城市的绿道上...
那天清晨,我站在老屋门前,看着从田埂上延伸过来的蚕豆苗,在微凉的春风中摇摆着。那些遍地蔓生的蚕豆苗长得有半人高,我看到较近的蚕豆苗摇晃得特别厉害,凝神注视,才突然看到父亲在那一片蚕豆地里忙碌。父亲把我叫过去,微笑着问:“在看蚕豆吗?你看长得像大拇...
我的三哥是一位老实、本分、忠厚的农民。土地是三哥的根,他早出晚归,风雨无阻。一把锄、一架犁,就是他与世界相处的方式。他春播秋收,像一只勤勉的燕子,垒窝衔泥,一点点地拱出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人生。三哥干农活特别精细,他种过的地没有一块小石头,就连一根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