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老屋门前有一条小路。它像藕池河里顽皮的孩子,从防洪提上跑下来,从菜畦、田野中穿过,停在我家门前。它小得像一条蚯蚓,一条刚从地里蹿出来,活蹦乱跳,纤细而散发着土壤亮色的那种蚯蚓。它弯弯曲曲,田埂一样的质地,它是祖祖辈辈的脚印汇成的一条小路。...
不知是哪一天,也不知是哪一年,我头顶的白发像年龄一样悄悄地来了,开始发现一根,就偷偷地拨掉一根,发现两根,就无奈地拨去一双。慢慢的,白发越积越多,多得拨不过来了,我才会说——随它去吧!我整个人也像午后五六点钟的太阳,虽然温暖依旧,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现在居住的小区里,生长着一片苦楝树。一年四季,苦楝树就像士兵站在那里,伟岸、威严、庄重,检阅着每一位出入小区的臣民。这么多年,苦楝树见证了许多事。知道小区里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摸清了我们的底细,包括我们的隐私。只是它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我每次回...
快过年了,“候鸟”就要回来了。孩子们都乐坏了,谁谁谁回来了,谁谁谁跟着父母上县城玩去了……孩子们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随着一个个外出务工人员返乡,盼望自己的父母回来的心情便一日重似一日,终于,他们的父母在这千呼万唤中回来了,在路口,他们扑到父母的怀...
前几天,侄女小玲从花都过来广州为我庆贺五十岁的生日,带着她的女儿到我家里。一见到我,小玲便对她的孩子哄着笑着说,叫外公!哈哈哈……我已经是“外公”级别了呢!唉!那个背着小书包,里面还偷藏着几个番薯蹦着跳着去上学的少年,已经年届五十;那个爱偷着溜下...
秀,我的高中同学。比我小一两岁吧。学生时代,她是一个丰满无比的丫头,胖脸蛋永远红扑扑的,笑的时候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1988年,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广州工作,她在广州的华南农业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那天上午,我去华南农业大学看她。在即将踏进她们校园的...
去年四月,我趁着“清明”假期,带着想家的那种期盼和喜悦,携妻带女踏上了返乡的旅程。一路上,满田满野全是乳白色的雾气,像是有层薄纱,把绿色的田野、金灿灿的油菜花、远远近近的村庄都笼罩起来了。汽车穿过森林、越过河流和平原,来到了我可爱的村庄。我刚下车...
前几天,接到老同学石喜红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儿子近日结婚,邀请我和妻子一起回老家见证他儿子的婚礼,我一听,当即就爽快地答应了。放下电话,想起那个学生时代用手臂挽着我的脖子和我一同散步的石喜红,他曾有时生我的气,有时又来和我和好。而现在,他的儿子都要...
老家的冬天,坦荡荡的田野,无边。枯黄的野草,无边。白茫茫的雪,无边。那些杨树、香椿、苦楝等,抖落了春天里的青翠葱茏;甩掉了夏天里的缤纷繁华;卸下了秋天里的丰硕。裸露着健壮刚劲的躯干,展开一树干练遒劲的手臂,倚在原野里。因为有了这样的树啊,老家的冬...
三十多年前,我穿着布鞋,背着沉重的行嚢,离开了我的故乡,命运把我带进了城市。那时候,我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我的血管里奔流着热血,而心里充满了激情和各种崇高的理想和抱负。三十多年来,我在城市里劳累奔波,赢得了一些名誉,获得了一些地位,赚了一些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