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有大片大片的田野,每家每户都有,一块挨着一块,不是很整齐,却别有一番韵味。春天,风,暖起来了,它像温柔的手指,抚到哪里,哪里就绿了。小草钻出了地面,憋足劲地长。小野花简直成海洋,一路铺开去,铺成锦绣。随意一抬头,就会被一棵花树吓一跳,要么白得...
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把他所有的喜、怒、哀、乐、辱都藏在自己的心里,然后以一座大山的形象挺立在我的面前,为我遮风挡雨,默默地让我依靠。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我五岁那年,臀部长了一个瘤,并且很快就发展到创口流脓,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对我父母说:“九满的病...
去年冬天,我回到了故乡。那天,我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晒谷场上。黄昏,也在旷野上坐着;在人家的房屋顶上坐着;在鸟的翅膀上坐着;在人的肩上坐着;在树上、草上坐着。它把田埂掩盖,把小桥托在空中,把树木藏进风里,把狗叫声拉长,把鸡撵进笼里,把旷野清理得干干净...
一九八O年秋天,我们怀揣少年的梦想,带着征服性的自信,满怀对名校的向往,来到省重点中学——南县一中。那年,我们十六岁。走进学校,先看见校园里一排排槐树,在九月的暑气里,满树黄花,一片斑斓。蝉,还在树上鸣叫。进入教室,历史老师用谆谆善诱的口吻说:“...
立春前的鳌头镇,仍旧刮着微凉的北风。我坐在宿舍的阳台上。暗黑从远处漫过来,最先漫过田野,然后漫过草木,来到小镇,来到宿舍的阳台上,最后漫过心田,将我轻轻拥在怀里。袂花江水静静地流淌着,它用温柔的双眼轻抚着小镇的夜景,滋润着勤劳的小镇人。这个时候,...
那天晚上,我与邻村的小朋友打架,伤了对方。他的母亲吵着闹着冲到我家里去了。我不敢回家,独自一人在小路上转悠。小路的一边是灌溉水田的小沟,水草长得很高,覆盖住窄窄的水面。我听到了水声。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水从田埂上的小洞穴里流淌出来,响声清脆平缓,绵...
我从小就喜欢喝绿豆粥,没有原因的喜欢,就像贾宝玉见到林妹妹那般,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底恰似旧时友。那时候,一听母亲说要煲绿豆粥,我便垂涎欲滴。守在厨房里寸步不离,对其他小朋友的呼唤置之不理。傍晚,几朵夕阳的余晖打在灶台上,母亲捧一些绿豆淘洗干净,...
1970年的那个开学季,我在五哥的陪伴下来到村办小学,开始了我的求学生涯。校舍座北朝南,耸立在藕池河东岸,青砖黛瓦,青树拂檐。连同北侧的供销社、医院,这一大片建筑群落洋溢着晚清的风韵。它展古风于四面,修旧颜于八方,在那个贫瘠荒寒的年代里,鹤立鸡群...
我喜欢我现在居住的小区,就是从它那晨曦中的雀声开始的。宿舍楼的前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西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东面是一个水草丛生的鱼塘。也许是这里的环境适合麻雀生存,所以,树林里有很多的麻雀在那里安家落户。一入冬,麻雀们是不大睡得着的了。凌晨四五点...
小时候,我超级向往“城里人”的生活,常常为自己生活在湖边、生活在乡村而悲哀,总是盼望着跳龙门、上大学,离开大湖,离开乡村。上世纪八十年代,经过多年连滚带爬的努力,我终于挣扎着离开了乡村,来到曾经无限憧憬的城市。从此,我成了城市的新移民,不再为锄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