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冬天,村庄的田间地头一派空旷。天空湛蓝,云朵在天上流动,不断地变幻着模样。阳光洒在收割过后的原野上,大地像刚生过孩子的母亲,幸福地舒展在开阔的晴空下,躺着。哪里是水田,哪里是旱地,哪里是田埂,哪里是沟渠,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些空地里,长了些杂...
旧时,农家的房前屋后,坡坡坎坎,随处都可以看到棕树,那是乡村独特的风景,更是制作蓑衣的资源。清明前后,草长莺飞,这个时节,是取棕片的最佳时间。乡亲脚踏扶梯,手持割刀,一层一层地剥取棕片,用来制作蓑衣。蓑衣无袖,披在身上,两头绳子往脖子上一系,就把...
冬日的午后,我喜欢一个人坐在宿舍里,手捧一本喜欢的小说,嗅着书香,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阳光悄悄地探进,跃过窗子,像一群刚挤出教室门的小朋友,呼啦啦地就来了。它们悠悠地旋转着,或爬上我的书桌,或钻入我的椅下,或躲在我的门后,待一会儿,坐一会儿,看一...
那年秋天,我从广州搭乘凌晨4点39分的442慢车去坪石出差。火车是老式的,绿皮。走一站停一站。好慢。我坐在窗边,恹恹的。车厢里弥漫着忙碌与慌乱的气息,蹲在地板上埋头吃泡面的男人,沉默吸烟的老头,颤颤巍巍扶着老伴的白发老奶奶……车窗外,房舍、田野、...
“烫死?放生?”我闭上眼睛冥思苦想,我不敢看锅里沸腾的水,更不敢望盆子里那苦苦挣扎的基围虾。它们,为了生存,使出浑身解数想逃出囚禁它们的塑料盆,我从它们蹦蹦跳跳发出的声音里,听到了它们的哀嚎:“我们也是生灵啊!我们也是生灵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又...
冬日的黄昏,海边的人迹逐渐稀少,我沿着环岛公路独步。“嘟嘟嘟……”有电话打来,号码陌生,声音陌生,不说是谁,让猜。我信口说出几个名字。对方说,不是,不是,也不是。哦,不是。我继续报。他继续否定。不好意思,你到底是谁啊,是不是打错了,真的是找我吗?...
六十年代末的那个盛夏,天蓝蓝的、水清清的,长满嫩叶的柳枝在藕池河畔悠悠地随风舞动。我和小伙伴带着自制的弹弓,到藕池河畔的丛林里去练“功夫”。我们专注而迅速地寻找树枝上停留的鸟类,一棵树,一棵树……终于在一棵苦楝树上发现了目标,拉开弹弓、瞄准、发射...
我的母亲,一个将我从乡村送进城市的老人,在那个寒风凛冽的清晨,终于承受不了岁月的摧残,走完了她九十四年的人生旅程。从此,屋子里沸腾起来,忙碌起来,喧闹起来。那些日子,我扬起硕大的脑袋,努力用不太灵敏的耳朵捕捉人们的议论。人们咀嚼母亲生性良善,见着...
我写的第一封信,是十六岁那一年。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去县城读高中,从没出过远门的我,面对那么多陌生的面孔难免有些孤独和落寞。思念如疯长的草,在心里蔓延。于是,我郑重地铺开素色小笺,用文字表达对亲人的问候和思念。我在满怀期待中盼来了四哥的回信,我第...
大姐夫是一个本分踏实的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憨厚劲,不知道偷奸耍滑。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生产队里的一些容易让大家眼红的活,多派给大姐夫干。那年,他被选为生产队的保管员。保管员是生产队的管家,管理生产队的粮食、棉花、黄麻和农资,等等,是有权力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