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岁的老钱买了一条花领带,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觉得自己十分英俊帅气。其实老钱帅不帅气无关紧要,关键的是父母需要他帅气,姑姑需要他帅气,舅舅叔叔需要他帅气,姨妈需要他帅气。因为姑姑家是女孩,叔叔家是女孩,舅舅家是女孩,姨妈家也是女孩。这一辈里,就老钱一个男…[浏览全文][赞一下]
这天李阳拿着材料刚走进主任的办公室,裤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李阳拿出来一看,见是媳妇张玲的电话,便摁了没接,然后把手机重新装进裤兜里。李阳汇报完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屁股还没有挨着凳子,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李阳拿出来一看又是张玲打过来的。李阳心想难不成是出什么…[浏览全文][赞一下]
“美女,你好,我叫杜子腾,写散文,送你一张我的名片。”一个戴眼镜的家伙,矮墩墩的,头上的头发早已是地方包围中央了,他的样子非常虔诚,不忍拒绝。“噢,谢谢。”我茫然地接过他双手递过来的名片,自己的两只手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为了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没有礼貌,我尽…[浏览全文][赞一下]
终于开饭了,他几乎是跑着奔向食堂的。今天做的是他最喜欢的红烧牛肉面,他看到自己饭盆里竟有好几块牛肉。最关键的是有一块还特别大,居然比一只完整的核桃还要大。他似乎觉察到打饭的师傅当时应该是迟疑了一下,但手终于没有抖,还是将那大块肉给他妥妥地盛进了饭盆里。端着…[浏览全文][赞一下]
立春昨晚发给厉槟榔的短信泥牛入海,使她气恼,一夜没睡好。天亮时睡着,却又被惊醒。有人叩大门,铁门环碰得老木板门梆梆梆。立春犹豫要不要去开门。叩击声歇了片刻又起。迟疑又固执,带着怯意又不容拒绝。立春只好去开门。门口一张陌生的娃娃脸。立春忍着恼意,你是谁?一大…[浏览全文][赞一下]
车陂那个地方,有点乱。倒不是真乱,打、砸、抢什么的,可能以前有,现在很少。现在的人都忙着挣钱,没有工夫乱自己的阵脚。偶尔有刚进城的,一时手头紧没了下顿,给别人发发传单、小广告,再不行就送外卖,总之,只要不游手好闲、好逸恶劳,这年头,人人都有一口饭吃。吃好吃…[浏览全文][赞一下]
皮总想出去收账的时候,就想起了猪猪。那是上个世纪末的一天,临近年关。可巧,猪猪就来了,突突突,骑着电动三轮车,到了皮总的门市。皮总的门面不大,招牌却不小,“皮氏批发中心”。门面只是个门面,后面还有仓库。皮总外号叫皮猴子。皮当然是他的姓,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淘…[浏览全文][赞一下]
刚入春,扶贫攻坚战打响了。领导说给我觅了个“对象”,叫老懒,让我先去认识一下。我去时,老懒眯着眼,正卧在麦草垛里晒暖暖。他的脸年久日晒,成了绛紫色,黑红中透出光亮,像一块腌制多年的腊肉。据邻居俩老姊妹讲:老懒懒得很,给他往脖子上挂个锅盔,他都懒得动手去掰,…[浏览全文][赞一下]
记不清是一次什么研讨会,管饭的,人来得多且杂,不排除有人是奔这顿饭而来的。席间,有一位原先我不认识的人走到我身边,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并索要了我的名片,讲了许多客气话。待他离开后,我看了一下,只见名片正反两面印满了各种头衔,其中有某协会副秘书长、理事之类,…[浏览全文][赞一下]
“这是第几家了?”扶贫办张主任问村长。村长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想了一下说:“应该是第五家。”张主任“哦”了一声。村长说:“主任累了吧?”张主任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捶捶腰,说:“不累不累。”村长其实一直很纳闷,往年扶贫办下乡,张主任最多坐在小轿车里,一溜烟从村…[浏览全文][赞一下]
新来的市长上任第一天,到每个办公室转转,算是认识一下。来到政府办,当听到宋主任自我介绍时,他哈哈一笑,拍了拍宋主任的肩膀,说:“我们是本家呀,多关照哟。”小宋紧张得诚惶诚恐,不知如何应答,话还没回答上,市长已经走了。回到家,宋主任跟老婆一说,老婆眼睛一亮,…[浏览全文][赞一下]
国庆和媳妇正弯腰撅腚捡鸡蛋呢,停电了,鸡场里霎时一片漆黑。国庆摸黑跑出去,见马路上的路灯亮着,再看看左邻右舍,全都亮堂堂的。国庆纳闷了,不对呀,咋回事?一抬头,看见村里的电工二吹一路歪斜着向这边走来,国庆赶忙迎上去说:“二吹,我家鸡场咋停电啦?”二吹站下,…[浏览全文][赞一下]
这回拆迁,我们建设指挥部真的遇上了一家钉子户。钉子户户主姓王,住在明德路38号。这次城市规划,得将明德路、明礼路两条道上的房子全部拆迁,然后建筑成规划中的豪华商业街。这两条路,并不宽阔,两部小汽车错车时都有些难度。路上的房子,大多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好多…[浏览全文][赞一下]
抬牛镇是个小镇,小得几乎没有多少历史可以拿来掂量。只是听说曾经的抬牛镇自然条件非常恶劣,十年九旱,每遇灾情严重,人们就会抬了全镇的耕牛游街祈雨。据说本该在田间耕作的牛们此时全都羞愧难当,无颜抬头,暗地里便会向牛仙求助,解了抬牛镇之困。抬牛镇的名字大抵就源于…[浏览全文][赞一下]
母亲十七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姥姥。在嫁给外乡的父亲之后,并未得到期待中男人的温柔与体贴。父亲沉默寡言,又脾气暴躁,两个人吵架后,也从不肯主动地给母亲道歉,常常冷战很多天。母亲的忧伤,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它影响了我,让我在父母吵架的时候,…[浏览全文][赞一下]
王老师特别高兴,他那篇《乡村教育事业之我见》的论文在一本教育类杂志发表了,且稿费两千元呢!王老师家里有老有小的,每个月的工资交给老婆管理,他自己也认为,老婆用钱是正事儿,会管钱的才是好老婆。至于别人说他“妻管炎”什么的,没办法,家庭开销还是重要些。两千元不…[浏览全文][赞一下]
季雪的家在呼伦贝尔草原,距离四千多公里,往返一趟,很不方便,费用也高。所以她一入学就立志获得奖学金。但是名额有限,竞争激烈。大二时,季雪在全省高校英语竞赛中获得了第一名,考试成绩也不错,申报学院的奖学金应该没有问题。辅导员老师是这项工作的第一环节,也是关键…[浏览全文][赞一下]
金玉以为,对偷情这种事,男人怎么也该找个借口狡辩一下的,男人却没有。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男人已经没了同她说话的欲望,狡辩是颇费口舌的。金玉忽然心里就蹿上了一股无名之火,不是恨男人,而是恨自己多嘴的姐姐,怎么着今天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就不能换个日子挑明这件…[浏览全文][赞一下]
天刚蒙蒙亮,丈夫就醒了,起床,洗洗涮涮,叮咚响个不停。摊上什么大事了,今天是周末啊!妻子惊异极了,太反常了。以前哪怕妻子即将临盆,捂着肚子,痛得嗷嗷直叫,丈夫也硬是赖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天底下有什么事能大过睡回笼觉的呢?回笼觉,二房妻,都是男人百年…[浏览全文][赞一下]
太阳很大,白晃晃的,让人有些看不真切。汗水扎眼,燕文抬手抹了一把脸,想再用一把劲,把水桶提上岸,桶沿儿却磕在了石阶上,随着水桶下沉,燕文一头扎进了水池,连惊呼一声、扑腾一下都没来得及。此时正是午后三点,暑气正盛,水池对面的大柿子树下,一群睡眼惺忪的村民正在…[浏览全文][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