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邻居闫涛的爸爸在那段日子里曾十分焦虑——上面的红头文件、通知、公告、动员令……如雨点儿般“泼”下来。广播里的各种大好形势和新动态,显衬着东海市的斗争形势已远跟不上新时代的伟大步伐。本指望“红色青年团”能带头冲击一下各厂矿、学校,继而带动更多人加入这…[浏览全文][赞一下]
只有到了五月下旬,夕阳斜挂的时候,这个四合院东北角那户人家的两扇大小不一的木窗才会射进去丝丝缕缕的短暂阳光。木窗四周的老墙上,黄红相间地盘绕着丝瓜藤和门前竹。几株向日葵和蓖麻,夸张地在窗前比肩竟高,显然已双双超过了二楼的步台。棚厦、杂物和鸡窝早将大院的各处…[浏览全文][赞一下]
卷二《在特殊监狱里》第一部画地为牢第二章走向特殊监狱一我靠着桌角坐着,很想搞明白,自己是怎么陷进这个局面里来的?他们又掌握了什么情况?打算怎么处置我?下一步还要干什么,脑袋都想得发昏了。迟司令他们进来的时候,天黑了。小不点解开桌脚上的绳子,磕磕巴巴说:“起…[浏览全文][赞一下]
四一上午的酷刑,令我精疲力竭。汗水和泪水使头发黏结在一起,周身肿胀,比平常扩大一倍,到处都是被打伤和摔破的地方,但我感觉不到疼痛。一开始的时候,每落下一拳、一脚、一钢丝鞭,身上都刀割般剧痛。渐渐地,不再疼痛了,只听见拳头砰砰响,身上木木的,犹如棒子打在破麻…[浏览全文][赞一下]
三迫害仍在继续。一盆凉水浇在脸上,我苏醒过来。我躺在血污里,睁开眼睛,身旁是一排腿脚,一只脚拨拉着我的脸颊。我感到头疼欲裂,周身发胀,抬起头来,见迟司令的脚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顿时有一丝兴奋:“我反抗了,你们也挂彩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牙还痒痒呢。一只手…[浏览全文][赞一下]
二门开了,一阵凉风透进闷热的屋子,有人厉声喝道:“站起来!”我的面前站着迟司令、小不点和谭老西子,还有一个初三的学生,我过去不太认识,只知道他是爱国菜社来的孩子。母亲任糖厂子弟学校党支部书记时,为解决附近农村的孩子就学难问题,曾破例吸收不少菜社的子弟入学。…[浏览全文][赞一下]
卷二《在特殊监狱里》第一部画地为牢第一章低头认罪一门被锁死了,小屋里一片昏暗。“开门,让我出去,”我爬起来,扑向紧闭的大门,用拳头擂动门板。“不许打我妈!”“你们……还我孩子啊!”母亲绝望地哭叫,肝肠寸断。外屋的皮鞭棍棒呼啸着,落在人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造…[浏览全文][赞一下]
原谅,但不能忘记卷二在特殊监狱里目录第一部画地为牢第一章低头认罪2第二章走向特殊监狱13第三章熬鹰26第四章批斗大会39第五章奸细大眼贼54第六章深夜潜逃67第七章迫害仍在继续80第二部在特殊监狱里第一章李疯子失踪了92第二章陪绑105第三章秘密刑讯室12…[浏览全文][赞一下]
1高二下最后一次考试,班上学生表现很反常:考得好的学生得意洋洋,好像就是北大清华学生了,走路都昂起头,两眼望得高高的,连老师都看不起了,基础题不愿作,一定要找难题;考得不好的学生垂头丧气,悲观失望,两眼似乎总含着泪,上课无精打采,对高考已失去了信心,有的甚…[浏览全文][赞一下]
第十一章汽车站。一个苏北的地级市的汽车站。在这个地级市的车站里,还是很忙碌的。人们都是身着中山装,有的人在左上衣的一小口袋里都会插着一支笔。有二种人会这样,一种是当官的,还有就是学生。在当时流行这样的一句话:初中的一支笔,高中的两支笔。当官的三支笔。在当时…[浏览全文][赞一下]
三这一次领我去学校,母亲终生痛悔不及。一直到她生命弥留之际,一切都成为过去,回忆起这段往事还自怨自艾。有一次她对我说:“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直到现在也不能原谅自己,那时我真傻,没有脑子!”还有一次说:“我怎么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就没想到发生意外,我太相信…[浏览全文][赞一下]
二清晨,我和大家一起去割柳条。雾在树林之间流动,阵雨之后十分凉爽,露水很密,压得青草都伏在地面上了。我穿着湿鞋子,迈着又重又碎的步子一趟趟往回扛柳条(不穿鞋柳条茬扎脚),每次都扛大半捆。老头鱼让我少扛,我想忘掉昨晚上的事拼命干活儿,累得要命就睡得很熟,这也…[浏览全文][赞一下]
卷一《白土地》第四部腥风血雨第九章重落虎口一太阳膨胀起来,越来越接近地平线,大草甸子一半留在阴影中,另一半被太阳照得很亮,再往远处,江水射出一片耀眼的反光。我们得赶快穿上裤衩,不能光屁股了,老头鱼的老婆要赶着驴车来送粮食、青菜,然后拉走土篮子和蛤蜊,这是迎…[浏览全文][赞一下]
第九章寅葬卯发104春风吹过,大地返绿,路边的小草,绽出嫩芽,田荠的黄花,已依稀可见。紫云英撑起身子,绿得可爱,拜托了,快快地长吧,为早稻献身的英雄们。迎着初升的太阳,宋军独自在田垅上踯躅,大麦已在拔节后期,小麦也快快成长,接济春荒,全靠你们哪!这片熟悉的…[浏览全文][赞一下]
第十章家!还是那样的破败!门前的那条河,也是那样。只是河水涨了不少。并不是因为下雨而涨,这个水源是从田里漏到河里的。河,已经成了条死河,两头都不通了。河边的几棵树,有的枯死了,有的长得也不全是弯弯曲曲,也不像都不是个成才的料。枝桠倒是不少。屋檐、屋角、屋脊…[浏览全文][赞一下]
四我躺在工棚的炕席上,老头鱼端来一大碗热姜汤,说喝下去包治百病,明天就有精神了。等我一口气灌下去,他拽过一床棉被盖在我的身上,出去干活儿了。我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想记起什么来,但发沉的脑袋不管用,全身木头一样僵硬,似醒非醒,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我梦见我家爬…[浏览全文][赞一下]
三我大约走了一里地,钻进柳丛,拨开乱蓬蓬的深蓝色的牛蒡花,露水打湿我的腿和衣裳,一直湿到腰部以上位置。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条小路,江岸越来越低,渐渐变成了泥滩。那云雀还在阳光中扇着翅膀啾啾叫着,时而在远处,时而在近处,发出回响,平添了几分幽深。有人在柳丛…[浏览全文][赞一下]
二有什么拽胳膊?我睁开沉重的眼皮,魂飞魄散!一张毛烘烘的大嘴正撕扯着我,我以为是那只狼,吓得又闭上眼睛,因无奈而挺直身体,由它去吧,反正没命啦!耳边响起狗的汪汪声,他妈的,是虎子在打扰我睡觉。我睁开眼睛,天已大亮,身上的土块哗啦啦往下滚落,没有狼也没有人。…[浏览全文][赞一下]
卷一《白土地》第四部腥风血雨第八章编筐营地一好在7月天气猴儿脸,说变就变。这是一场夏天常有的阵雨,风大,雷声大,雨点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刚才还乌云翻滚,电闪雷鸣,风狂雨骤,不到一顿饭工夫,风平浪静,月色溶溶,星光点点。屁股底下的湿气凉得难受,我活动一下身…[浏览全文][赞一下]
四我领着虎子一气跑到朝鲜屯水泵站,想了一想,怕造反派找到我们,又往下游走了一段。草上还有露水,青草拍打着脚面,我来到蛤蜊湾才放下心,长长舒口气,找到一处自然堤,堤下是一长片开阔的草地,长着一排高大的老榆树。我下到岸坡,放下书包,插上铃铛竿扔出甩线,静等着愿…[浏览全文][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