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天涯看到一篇章老的《曹操背时遇蒋干,豌豆背时遇稀饭》的文章,说的是作者那喝豌豆稀饭的儿时岁月。巧的是作者是离我很近的同乡,读罢颇有点感慨,勾起了沉寂在岁月深处的那些喝包谷糊糊的记忆。刚好这几天都有炒嫩玉米。
这包谷又叫玉米,是我小时候那个年代我们这里最主要的食物。虽然我们这里土质肥沃物产丰富,主产是大米小麦,但在那个土地集体制集体劳动按工分分配粮食,且刀耕火种产量低下的灰色年代,一年中难得有几个月是扒白白的米饭喝香喷喷的大米粥的,更多的是自家圆圆的石磨磨出来的包谷面煮的糊糊。那样的面煮出来的粥是不好吃的,粗糙,碜牙。且玉米也是不多的,大人往往是和了红薯啊土豆啊什么的一起煮。咬一口红薯喝口带红薯清甜味的粥,就着家家户户一年四季饭桌上不可缺的酸咸菜,一顿也能呼啦呼啦的整个肚儿溜圆。不过红薯就咸菜不能多吃,会烧心反胃的,那个难受呵!
记忆里光包谷粥还是不错的,让小小年纪的我深恶痛绝的是几乎一年的时间里喝的是蘑菇腿煮包谷粥。
那是刚刚由开裆裤升级的年纪吧,爷爷奶奶和我们分家了,青黄不接的的季节分得很少的粮食。红薯土豆这些撑肚子的东西几乎没有。妈妈总是在下工后和主妇们一起去生产队的蘑菇房外捡一些收了蘑菇后丢弃的蘑菇腿回来,细细的洗干净了切成片和在包谷糊糊里一起煮。吃时洒点盐或放点炼好的猪油。开始还蛮好吃的,如果按现在的观点来说那应该是营养而美味的。可天天顿顿都是那样的主食,时间长了我吃腻了,拒食,哭闹。嘴闭得紧紧的眼泪汪汪,端着一碗蘑菇片包谷糊糊就像是面对一碗毒药似的,连闻着那味道都避之不及,妈妈是抱着我心疼而无奈的落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概是那个时代最无可奈何的疼痛吧?后是外公家接济的一袋大米,熬粥快熟时撒面,掺着一起煮粥。就那样两种粥换着吃终于熬到了秋收熬过艰难的一年。此后妈妈再也不煮蘑菇包谷糊糊了,就是捡了蘑菇腿回来也是炒菜吃。
现在是生活好了,米面都是加工得很精细的,吃什么都讲究营养搭配啥的。孩子每天都有牛奶喝,还有各种零食,挑食的这不吃那不好吃,学校每天也发一袋纯牛奶口号是每天一杯奶,强壮中国人。想我们那时能饱肚子都不错了,可我觉得我们那时的小孩比现在的孩子更健康活泼,更野,我们那时有广阔的天地,田野,山坡,晒谷场,竹林。。。捉蛐蛐,抓小鱼小虾摸螃蟹,烤蚱蜢,偷队里的嫩豌豆角吃。。。现在的孩子一放长假要么去父母的工作地度假,要么守着电视电脑。。。小小年纪要么成了胖墩要么戴一副近视镜。虽说我们那是靠包谷糊糊支撑的童年,虽说现在孩子的个子比我们那时要高些,可也没听说谁营养不良缺铁却钙的。那时的大人们也都靠着几大碗包谷糊糊支撑起繁重的体力活,可见,粗粮杂粮的营养也还是蛮高的,不然现在的人也不会高调的喊要多吃粗粮杂粮的。不然也不会有章老的“豌豆背时遇稀饭”之说。而我的蘑菇其营养价值更是在豌豆之上吧,虽然是蘑菇腿。包谷糊糊却又比稀饭低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了,可见蘑菇应该比豌豆更委屈才是。不然现在的村人包括我父母一说起包谷糊糊就缄口不语,任他电视里鼓吹什么多吃玉米等粗粮有怎么怎么多的好处,反正就是不感冒。
现在父母年纪大了,在我的花言巧语下开始接受炒嫩玉米做菜,配上胡萝卜丁,青椒,瘦肉,炒出来是好看又好吃的。。。和孩子说起旧时的糊糊,她不解的问,那你们怎么不这样炒着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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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派周瑜同学蒋干到江东刺探情报,被周瑜利用让蒋干中计,窍得曹营水军大将蔡瑁将割曹操人头的假情报,结果曹操杀了一统江南战役所必须倚重的刘表降将蔡瑁,最终导致赤壁大败留千古遗恨。这使王大麻子回忆起1970年代初读高中时,语文老师讲授“孔明舌战江东群腐”时说的一句话“曹操背时遇蒋干,豌豆背时遇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