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亩二分地上一年四季种植着四季粮食蔬菜。说是一亩二分地,可我也不知道是多少,都是开荒地,有的是在烂石堆里刨出来的,有的原来是一处荒坡,荒坡上长满了荒草藤蔓,有的是在一片芦苇塘边清除了好多的芦苇开出来的,有的方,有的不规则圆,有的象元宝,有的一头尖,总之,只要是无人种的荒坡野地,大大小小七八块都被我和老妻开了出来。
起初相当的辛苦。首先是清除上面的建筑垃圾。把那些石子砖碴废物利用,在地块之间铺出一米宽左右的小路,近的用手搬,远点的用铁桶提,凡是不能生长庄稼的石块砖头全部弄来铺在田边作路。待把地面清理出来,就是挖地了。表面上有一层浮土,下面却是原始地板。铁钗挖下十公分也很费劲,而翻起来的却是方方正正的带着原始条纹的黄粘土块。如果想宽一点下钗,很可能翻不起来,所以只能一小块一小块的挖。有时候为了加快速度,我们两人把钗连在一起下,期望挖起大块,这时挖起来的大块土也打不碎,困为他们象粘疙瘩,打上去留一道痕,所以我们也不打,只要掀起来就行,是根本不能种的。现在正是秋天,我们期待着这个冬天能有一场大雪,上一场大冻,让这些泥疙瘩在雪水与冰冻面前化为粉末细土,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季就可以开种了。而水塘边的芦苇地就要好一点,把上面的芦苇割去,下面是每年烂叶形成的污泥,把柴根全部挖去,边上挑成沟,挑沟的泥正好用来加高地面,就形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方方正正的土地了,而这儿的土却也很肥,就等冻一个冬天,就可以耕种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劳作终于开出了七八块地。最大的一块有三十米长近二十米宽,是主要的地了,其它几块零散于几个地方,加起来至少一亩二分地吧,不是绝对。挖地工作终于完成了,那一块块翻起的土疙瘩上留有我们的汗水和希望,希望功夫不负有心人,来年能给我们带来收获!
春天到了,这个冬天天不是太冷,雪也下的不是太大,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首先是要把土地再翻一次,整平,翻地时看到因冬天不是太冷,有些大块的土并没有冻透,还是一个个肉泥疙瘩,整地时让其靠边或放在埂上。然后把地做成种各种作物需要的形式。大块的种山芋,做成垅,种花生的做宽垅,种菜的做成畦,还有一块很差的平整一下准备种玉米。原来的荒草坡上点上南瓜。五月是种山芋花生的季节,去浦南市场买了山芋秧花生种,又去种子站买了玉米种,回来便干上了。
在雨季来临前我们把山芋花生都种下了。由于这块地附近没有水源,为了栽种下去保证其成活,又购买了水泵水管和一个能装四百斤水的大塑料桶用来去山涧拉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雨季来临前所栽的山芋和种的花生都生长的不错,唯有玉米即使浇了水也是长的干巴巴的,黄而弱的样子。
夏天到了。对农人来说也是较为清闲的季节。夏至过后的几场大雨如同是摧化济,田间的植物疯一般的生长。看着花生长的嫩绿,看着山芋的藤蔓爬满了田垅,看着玉米从弱小迅速变的油绿,顶上冒出彩色花的樱子,叶间长出玉米的嫩芽,一切的一切看着真是喜人!但也不能高兴太早,由于这里原来是长满杂草的荒地,野草的种子在这时也同植物一样迅速长大,甚至比种的植物还快!于是一项工作随之而来:拔草!
拔草也是一项艰巨的工作。雨季的来临也是盛夏的来临,气温大多在三十五度左右。即使在早晨还较凉爽时去拔草,也还是汗流夹背,湿透衣裳!但杂草必需除尽,土地必需松土,这样才能保证所种植物健康成长,直到成熟。整个夏季除了施肥打药主要工作就是拔草,而杂草不是一次就能拔干净的,这次拔完,不出一个星期,又长的满地都是,这个工作重复数次,直到立秋后,才是杂草生长开始衰弱的季节,植物经一个夏天人为扶持,已经能够战胜杂草了。
一眨眼,秋天到了。最先成熟的是玉米。那棒拐上彩色的樱子已经发红而干巴,扒开玉米皮是洁白的籽粒,今年种的是白玉米。接着是收花生。那一篷篷花生挖起来,吊在秧子上的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花生,非常喜人!最后是收山芋了。先砍去地上的秧子,然后一棵棵的挖起来,每株下面挂着一两个两三个多的三四个大大小小在红红的山芋。每一垅齐齐的挖出来,然后集中收堆装袋。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农民最开心的季节。这个秋天我也享受到了农民的快乐!望着那一个个洁白的棒拐,那一粒粒饱满的花生,一堆堆红红的山芋,曾经的艰苦和汗水已经被喜悦代替!尤其是看到这不毛之地在我们辛苦劳作之下给我们带来了丰厚的回报,那心情如这秋高气爽的天一样,清爽而明亮!
其实,对我们已经退休的老人来说,走路、打太极拳、做健美操、游泳等都是锻练,而到田间劳动,做力所能及的劳作同样也是锻练!看到不管在城市,在城郊,农村自不用说,一些老人都在自己的家前屋后种上一些瓜果蔬菜,花花草草,在自己的一小块土地上精心劳作,而这种劳动更会让人有一种成就感,其中程序满满,从翻地播种施肥育苗施药,到看着他们健康成长,直到成熟丰收或者鲜花盛开,尤其自己种出来的瓜果蔬菜粮食,不仅吃着甜,送给亲戚朋友与之共享,何乐而不为呢!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我那一亩二分地马上要进行第二次循环,把它挖起来,让其吸收大自然的雨雪冰霜,来年开春冰冻透了的土地变成了富含雨雪精华的细细绒土,让我在上面挥洒汗水,播种希望。
生命不息,劳作不止!
2025.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