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九年一月,在上海康平路小礼堂楼上二零八室,张春桥、徐景贤、王洪文及上海市革委会组织组的头头,在拟定参加九大的上海代表的名单。
“于会泳搞样板戏有功,应该当代表。”张春桥说。
“但他历史上有点问题。”组织组头头提到了于会泳的那张纸条。
张春桥有点不耐烦:“这问题我早就知道了。”
深知江青、张春桥垂重于会泳的徐景贤,马上表态:“老于要看现在嘛,过去那是枝节的问题,我看可以摆上去。”
一九六九年四月,于会泳顺利地通过九大代表的资格审查,作为上海的正式代表参加了九大,并被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
九大期间,京剧【智取威虎山】作为为代表演出的首场样板戏,在京西宾馆礼堂上演。帷幕中间拉开了一条逢隙,于会泳在开场白中肉麻地吹捧江青:“——总之,我们敬爱的江青同志,为培育样板戏呕心沥血,她实际上是这出戏的第一编剧、第一导演、第一作曲、第一舞美设计!”
江青闻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回应:“会泳同志,你别这样说了,再这样我可要离场了。”
于会泳在政治地位上节节上升,给曾经反对过他的人带来灾难。九大结束后,于会泳载誉归来到上音作报告时,造反派们竟设计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欢迎仪式:他们让原校党委书记钟望阳在校门口跪迎于会泳,当于会泳下汽车时,他们又在钟望阳头上搁上高升炮竹,然后点燃,以示庆贺。对于这种下流的恶作剧,于会泳心安理得。
九大后,上海音乐学院几乎成了阴风惨惨、人人自危的人间地狱。反对于会泳,就是反对样板戏,反对江青!由此受迫害、冲击的师生达一百多人,先后有三人被逼疯,一度精神失常的有四人,两人被关押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