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亚历山大·麦考尔·史密斯
巴杰倒是很感兴趣：“怎么回事？”
“都怪我。”菲说，“有只海鸥飞落在潜望镜上，我光顾着看它的脚，没有调整潜望镜看海面上是否存在危险的情况。”
“谁料到这时候真的出现了险情。”
“有条船正向我们冲来。”菲说，“好在我们及时潜入了水底。”
“海洋就是这样，”巴杰说，“身处其间转眼就会风云突变，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一下子就身陷危险之中。”
“你跟我们说说亨利吧。”本催促道。
“好的。”巴杰说，“那天亨利跟几个人一起，监看着海面。因为没什么风，帆船行驶得很慢，只能算是漂浮着吧。当时我们离斯开岛不远，也就是前边转角处那座岛屿。不用站岗的学生都在学习怎么打绳结，因此只有掌舵的男孩看到了整个过程，但之后他说得有些不清不楚。
“说回亨利，当时它显然看到岸上有什么东西，开始吠叫起来。紧接着它就从甲板跳入水中了，谁都来不及去拦阻。它看过美川跳水，想必都学会了。它向岸边游去，在游过去的途中忽然一阵扑腾，水花飞溅，然后转身又游回来。说了你们也不相信，你们知道它抓到了什么吗？”
“抓到鱼了？”菲问。
巴杰摇摇头：“不是鱼，虽然很像鱼。”
他停顿了片刻，说道：“是美人鱼！”
菲目瞪口呆。
“胡扯！”本说，“世上哪有什么美人鱼？”
巴杰耸耸肩：“這是别人告诉我的一个故事，我只不过是原原本本照着跟你们说而已。”
“继续讲下去。”菲说。本老是说不存在美人鱼，菲却觉得要是抱着这种念头不放，听什么故事都没意思了。
巴杰继续说：“大家把狗拉上甲板，美人鱼也随着它一起上来了。她冷得有些发抖，从脸色看来，显然很不高兴。有人给了她一件外套，还端来热汤让她喝下暖暖身子。亨利很为自己抓到美人鱼而得意，船长却生气了，叫它回自己的舱房里去。它有间小小的舱房，靠近舭部，比鞋盒大不了多少。”
菲打断他：“舭部？”
这又是一个令人糊涂的术语。
“舭部就在船底下面，”巴杰解释道，“喷溅到船上的水都会流到那里去，通常都有点儿臭，也很阴暗。我可不愿意一个人去舭部。
“当时大家盯着美人鱼看个没完，亨利被呵斥后不情愿地往自己的窝走去，垂头丧气的。美人鱼喝完了汤，说了句话，但没人听得懂。据说听着像是冒泡时的声响，咕噜咕噜的。可能说的是‘谢谢吧。然后她滑下甲板，‘扑通一声掉进海里，游走了。这就是亨利和美人鱼的故事。所以现在大家老是看到亨利在栏杆边眺望海面，当船靠近斯开岛时更是这样。它在寻找美人鱼。”
“好奇妙的故事。”菲说。她希望美人鱼是真实存在的，有美人鱼的世界可比没有美人鱼的世界有趣得多。
“是很奇妙。”巴杰望着手表说，“我们走吧，还要见美川呢，而且再过十分钟就要到吃早餐的时间了。”
见到美川的第一眼，本和菲就喜欢上了她。美川跟他们握了手，递给每人一块太妃糖。
“早餐前先来块太妃糖，甜甜蜜蜜地开始新的一天。”美川微笑着说，“拿走你们的生活用品吧，全都打包好了。有袜子、衬衫、睡衣、牙刷、牙膏——牙膏恐怕会有点儿海盐味，不过你们很快就会习惯的。还有救生衣、哨子、帆布鞋。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本和菲摇了摇头。
“我来给你们做个快速的身体检查。”美川说，“请你们把嘴巴张大，露出牙齿来。”
本和菲张开嘴，美川拿手电筒往嘴里照。
“你们的牙齿挺好的。”美川说，“现在请再给我看一下手。”
本和菲伸出双手，然后翻转过来。
“过关，”美川说，“手指看来都齐全呢。”
然后美川用橡胶锤子轻轻敲了敲他们的头：“脑袋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检查竟然就到此为止了。
“你们去吃早餐吧。”美川说。
本和菲拿起生活用品，正准备离开时，舱壁上挂着的照片引起了本的注意。他走过去细看，只见照片上有个女人站在高高的跳板上，底下是一大群观众。
美川见本对照片感兴趣，就说：“没错，那个是我，当时正在参加奥运会。我本来想拿下一枚奖牌，结果没能如愿。那一跳出现了失误，结果水花四溅，连裁判都湿身了。”
“噢，”菲说，“你真不走运。”
“大家都笑出声来了，”美川说，“包括我在内。裁判可不觉得有趣，给了零分。但我没有很沮丧，我知道自己能跳得很好。”
“有时间的话能跳给我们看吗？”菲问。
“跳给你们看？”美川说，“这没问题。如果你们愿意，我还可以教你们。”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