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餐,一改往日那难以下咽的红薯或蚕豆饭,摆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我正在纳闷,母亲开口了:“九满,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摇了摇头。二姐笑嘻嘻地说:“九满,今天是你的生日!”看着家人碗里的红薯饭,我心里满满的是幸福。等母亲把饭分完,...
刚立春,母亲就背着锄头走进了她的舞台。她把那几块菜地翻过后,用锄头把土块打碎,等把地疏松得如同面包一般,便撒上土杂肥,然后耙平,依次撒上掺了土的西红柿、莴笋、辣椒种子,再用稻草覆盖。接下来浇水,让那些种子一次喝个够。往后的日子,菜园便成了母亲的另...
去年春天,我和妻女趁着周未,带着想家的那种期盼和喜悦,踏上了归家的旅程。一下车,我吞吐着老家那清新的风,嗅着油菜花的清香,温馨陡然从心底升腾,如田畴远处萦绕原野的那片薄雾,渐渐地弥漫开来。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我独自绕着村庄转蹓。那段低矮的土墙,是我...
小时候,我是一个瘦小而忧郁的孩子,每天从事各种家务劳动并没有使我的身体勇健,父母长期垦荒拓土的恒毅忍艰也丝毫没有遗传给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最令母亲操心的那一个,她为我的病弱不知流了多少泪,由于我体弱,母亲只要听到什么食物或草药吃了可以使孩子身...
石磨架在阶前,靠墙,两百来斤。平时很少有人动它,即使是在收割的季节里,它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转起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如中秋、腊月、元宵,家家户户都要磨粉磨浆,或做豆腐或做粑粑或搓汤圆,石磨才会运转起来。这时候,村庄热闹得像是赶墟,石磨似乎成了“...
那一天,我站在老屋前,看着从田埂上延伸过来的蚕豆苗,在微凉的春风中摇动着,那些遍地蔓生的蚕豆苗长得有半人高,我看到较近的蚕豆苗摇晃得特别厉害,凝神注视,才突然看到父亲在那一片蚕豆地里忙碌,我大吃一惊。父亲来到我的面前,微笑地问:“在看蚕豆吗?你看...
我总是第一个起床。四五点钟,我便掀开被子,两腿一抬踩在地板上。我刚走出卧室,她就把身体挪到床垫上我的余温尚存之处,恣意伸展着,把自己无所顾及地摆在床上。这是她一天中肉体上感到最满足的时刻——可以伸展到一个新且暖和的空间。我打开煤气炉,点上火。火光...
日子过着过着,就需要一杯茶来陪陪了。想想,我们的生命,原本就跟茶叶一样,还在枝头的时候,雨露滋润、新绿绽放、郁郁葱葱、不知人世艰辛。经历了铁锅烈焰的刺痛之后,收敛了性情,蜷缩了身子,沉淀了思想,只有回到属于我们的“水”中,才又会舒展肢体、舒展思想...
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飘落下来。不知是雪领来风,还是风推来雪,风雪总是联袂而来。雪下得越大,风刮得越紧;风刮得越紧,雪下得越猛。直刮得人抬不起头,睁不开眼,直不起腰,连出气都感到艰难。雪花满天飞,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一...
我家的老屋,是藕池河畔一座五间房子的茅草房,土木结构,坐西朝东。窗户是木格子式的,上面糊着暗黄色的麻布纸。窗户像一道屏障,窗外无论电闪雷鸣抑或雪花飘舞,窗内都是温暖的家。黑夜来临,窗户的那头点亮一盏盞灯时,这或明或暗的四方物,总能悄悄染上室内的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