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是在我们村子里的学校度过的。我们一年级新生在一排老式的房子里开始了我们的小学生活。学校离家很近,不到半公里的路程。邻里四、五个同我年龄差不多的伙伴,正好同一个班,每天早晨上学去,大家挨门挨户吆喝同学的乳名,一路喊将过去。放学后,大家排着队...
我的故乡下柴市,位于藕池河东岸,距离县城三十公里。站在藕池河的防洪堤上,极目远眺:河渠纵横,湖塘密布,一条抗旱沟从村庄中间穿过,弹着琴奔向远方。风和日丽的春天,万物复苏,快活的小燕子唱着春天的故事从南方飞回来了;美丽的油菜花洒下一片金黄,还有梨花...
小时候,我的身体特别的差,不是这个感冒就是那个发烧,直到七八岁,才远离针管和药罐。记得有一次发高烧,说胡话,估计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我躺在床上,蚊帐像电影银幕,各种妖魔鬼怪在那里川流不息,当我把冥冥之中看到的景象告诉陪护我的亲人时,二姐说她吓得心...
当太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还在绽放着最后的热情,青黛色的云雾便急不可待地笼罩了整个旷野,莽原上的沟沟壑壑顿时模糊起来,宏阔渐沉的夜幕徐徐拉开……一会儿,农家灶间熊熊燃烧的柴草气息与家家户户弥散的饭香味儿,在空气悠哉游哉的神窜,让村庄上空飘浮着丝丝...
出来有点早,城市还像一双迷离的眼睛,说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路上行人不多,长长短短的影子像波纹,被看不见的风吹来吹去。街道像河,公交车像鱼,上车的、下车的、等车的人像鱼鳞,一切都悄无声息,看不见表情,或者没有表情。一只野猫斜躺在一截颓唐废弃的断墙下...
冬日的黄昏,海边的人迹渐渐稀少,我沿着环岛公路独步。大海已失去往日的浮躁,安详如矍铄的老人;秋收剥去田野华丽的盛装,旱地和道路两旁的树木越发显得低调,一阵海风习来,枯叶纷纷落下,飘下片片惆怅。而我看到的却是生命的枯竭与消逝,凄凉与无奈突然萦绕在我...
毕业分配,像一把种子,在七月里抛撒,于肥沃抑或贫瘠的土壤,各自都忙着扎根,多年没了音讯。后来,忙完了结婚生子,忙完了蜗居。翻开旧时的通讯录,把一封封的联络文书派发出去,没几天,信函被无情地退回,答曰:查无此人。猛想起,他们应和我一样,趁着大好年华...
一九八四年九月,我从乡下去往省城长沙,进入长沙交院就读。一踏入这个校园,我就由衷获得一种光明与自由感,仿佛一条从砧板上挣脱的鱼游进了大湖。我是一名复读生,能进本科院校就读,总算是对自己和家人有了一个交代。进了这所大学,四年之后,我就是一名国家干部...
春天是从饥饿开始的。春节过后,准确一点应该是元宵过后,农家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早稻还未播种。饥饿就像幽灵一般,悄悄地溜进村庄,走进年味还没走远的一家一户的宅子里,让农家陷入青黄不接的苦难。更要命的是白天越来越长,白天长就意味着清醒的时间长,挨饿的...
四月,故乡下柴市的油菜花铺天盖地,四处像涂抹了金子的黄色,让阳光一照,分外惹眼、刺眼和养眼。或是雨水时节,南方漫无边际的梅雨扑洒下来。穿过村庄的小路,那些油菜地的芬芳直扑鼻孔,让人对野外产生无穷的向往。而向往却跑不了太长,因为油菜地那边,就是欢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