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1年初被分到文中后,以后的连续几年,一拨又一拨的师范院校的大学毕业生,也被分来文中,其中大部分是文中的老同学,为文中的教师队伍,增加了新的血液,文中教育事业后继有人,我们称之为“青年近卫军”。在此之前,由于邹校长的努力,以前在文中工作过的老师,象黎辉仁、张裕卓等老师,也先后调回文中,我们称之为“老近卫军”。如此一来,文中教师的实力,大为增强。
在“老近卫军”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黎辉仁老师。他是琼海县人,文革前在华师大毕业,后来分到文中当语文教师。
黎辉仁老师知识淵博,特别擅长古文教学,上课深受学生欢迎。他还能写一手好文章,散文、论说文特别拿手。他的黑板字也写得非常飘亮。他曾告诉我:“当语文老师要注意写黑板字,字写得好是语文教学成功的一半。”
也许是书读得太多的缘故,他在生活中不拘小节,有时显得太“古板”,经常闹出一些笑话来。
在文革初期,黎辉仁老师曾同我们一起骑自行车进行环岛串连。我记得有一次住进万宁接待站时,有一位同学跟他开了玩笑:“黎老师,人走很远的路,脚就会发生毛病,休息时要用热水烫脚,这样第二天才好上路。自行车也是这样,我们骑了那么远的路,轮胎也会发生问题,也得用热水烫烫才行。”
黎老师大悟:“你不讲我还不注意,是应该用热水烫烫轮胎才行。”说毕,他竟认真的到厨房打来一桶热水。同学们看到他真的打来一桶热水,不禁捧肚大笑。
在文革进入高潮时期,黎辉仁老师也卷入了派性斗争,成了文中井岗山兵团的一员。由于他的毛笔字写得好,头头们把他编入宣传组,专事抄写大字报。
有一天,我看见他全神贯注地抄写一张大字报,他一边写一边自叹:“现在这么乱,许多商店都关门了,连烟也买不到。”
抄完了大字报,他自个卷起了“喇叭烟”,并递给我一支:“小将,你也来一支,再这样搞下去,我连烟丝也抽不成了。”
革委会成立后,局势趁于稳定,学校也复课闹革命,黎辉仁老师由于站错了队,被贬到公社中学当老师。
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教育系统拨乱反正,黎辉仁老师又被调进文昌中学,并且担任了语文教研组组长。
1981年,我大学毕业,被分配到文中当语文教师,成了黎辉仁老师的同事。由于曾经是同一派的缘故,黎老师对我格外关心,从备课到上课,他都细心的指导我,努力提高我的业务水平。他多次听我的课,并亲自修改我的教案,耐心的鼓励、开导和点拨我。可以说,我在教学上的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他的亲切关怀和热情帮助。
在八十年代初期,国民经济刚刚恢复生机,物资供应非常紧张,许多商品都要走后门才能买到。黎老师的烟瘾很重,每天一两包烟是家常便饭,但香烟是紧销商品,市场上根本买不到。黎辉仁老师的交际面很窄,要他走后门办不到。黎老师有时断了烟,感到很难受,于是他叫我想办法,当时我村里有个弟弟在烟酒公司当个副经理,我便叫他每月给黎老师供应四条香烟,基本上解决了黎老师的抽烟问题。
我调往农场后,黎老师多次给我来信,询问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每封信的后面都写着:
你最亲密的战友黎辉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