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足以让小树苗长成栋梁之材,也足以让一门手艺成为历史。——题记“嗡嗡……”远处传来风葫芦的声响,那是好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像是失而复得的旧物,领着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小木屋。尚未靠近,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剥竹声,“啪、啪……”一下又一下,干净利落。推门…[浏览全文][赞一下]
“我来猜猜看,你做啥职业,猜中了,给你打八折。”这是修脚师廖师傅每天工作中最爱玩的游戏。神了,他屡屡有给人打八折的机会。前些天,有位海归,刚回来做艺术品策展人,被朋友拉来修脚。袜子一脱,廖师傅就叹一声:“您从前当过搬运工吧。”对方耸然动容:“师傅你是怎么猜…[浏览全文][赞一下]
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我大概还在三四岁的时候吧,我所生活的清水街上有一个补鞋的师傅,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头顶上的头发稀稀疏疏的没有多少,他那补鞋的摊子刚好就在我读的幼儿园的街对面。也许是那姓雷的师傅补鞋的时间久了,所以大家都叫他“雷皮匠”。因此,那雷皮匠的名字叫…[浏览全文][赞一下]
林大自然鸟多,芸芸众生,更是万相纷呈,同一片天空,享受着同样的资源,却滋生出不同的形象。有些人,思维方式独特,行为怪异,堪称人间奇葩。列举两人,其人其事,虽谈不上奇人奇事,倒也令人感怀。其一:陈晓东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陈晓东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公路段工作。…[浏览全文][赞一下]
据父亲回忆,在院办公室工作期间,收到了一封来自新疆喀什农牧局的信件,内容大意是了解我院诊疗项目希望前来疗养。我院疗养员主要来自北京各中央部委,东北三省大型国企,距离最远的是来自甘肃、青海三线厂的职工。从未收治过来自新疆的患者,父亲随即给喀什农牧局寄回了一张…[浏览全文][赞一下]
那是许多年的事了。一个冬日,天下着大雪,地上盖了厚厚的棉被。这样的夜晚,父亲身着草绿色军大衣,头戴英雄帽,脚踏翻皮毛鞋,柱着雕花拐仗,要去村外看电视。年近古稀的老人,兴奋得像一个小孩,站在屋中间朝正在看书的我,大声喊道:看电池去。我告诉他是“电视”,不是“…[浏览全文][赞一下]
在外婆的葬礼上,主持仪式的人端着一张纸面无表情地念悼词:“……李秦氏同志,几十年如一日,积极投身边疆建设,为四个现代化和民族团结,做出了突出贡献……”我站在人群中,听得浑身怒气鼓胀,恨不能冲上去把他的稿子夺过来撕得粉碎,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都2008年…[浏览全文][赞一下]
傍晚回到家,门边又立着那只熟悉的白色饭盒。我忙把它拿起捧在手心,饭盒温度已经几乎散尽,但我的心里却全是暖意。我知道,是祖父又送来了我最爱的肉圆汤。祖父在我心里,是十分高大的存在。他曾是一名新四军军医,多年的军旅生涯练就了他的一身硬骨。尽管已是杖朝之年,祖父…[浏览全文][赞一下]
我们画室有一名特殊的学生,在大家只有17岁的时候,他已经26岁了。所有的人都在准备美术高考,他也在准备,据说,这已经是第9年了。在艺术生的群体中,他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多数是因为美术专业课通过了,但文化课分数没有过线。所有的人都说,没见过像他那么倒霉的,连考…[浏览全文][赞一下]
在人世93年,祖母只有过两次远行,一次从海岛到山区,一次从大陆到台湾。第一次远行长达20年,那年祖母60岁。1971年除夕前日,祖母随一家人被遣离乡,辗转来到一个叫丁步头的地方。寒冷的冬夜,稀疏的人家,没有一户可以一下子收留七口人。次日,好心的村人合計,把…[浏览全文][赞一下]
母亲病逝的那天中午,我俯身浅浅地抱住她,小心翼翼地问:“妈,我可以亲亲你吗?”她点点头,然后把嘴唇噘起。我吻她布满皱纹干涩的暗红色的唇,就像小时候,她满含爱意地亲吻我一样。这是今生今世与最亲爱的人,温柔的、痛楚的、告别的吻。--触感--母亲躺在灵堂中间,寿…[浏览全文][赞一下]
搭上80年代末班车出生的我已经三十五了,虽然一生清贫,但也算是享受尽了家庭的温暖的。我出生于农村,从小就生长在泥巴腿子的乡下,虽然不大富大贵,但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爸爸妈妈,有哥哥姐姐,其实还有一个很疼我但却被我嫌弃的奶奶的爱——所以,我可以说是一个娇…[浏览全文][赞一下]
老爸走了,我现在赶去机场,回北京。忽然想到,每次见到老爸,他都不太说话,都给我倒一杯热茶,眼泪下来,止不住。我知道,走得这么快、这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是老爸的福德,也是他一生修行的见证。前一个月,安排彻查了老爸的身体,排除恶性病变。老爸体重不到四十公斤,…[浏览全文][赞一下]
刚参加工作时,我仍在大学附近租房子住。我住的小区有几家临街小饭馆,我选了老蔡的饭馆做长期食堂。在老蔡的饭馆包月,每餐一个炒荤菜3块钱,一荤一素5块钱。老蔡热情憨厚,他的女儿小蔡聪明伶俐,相比之下小蔡妈妈略微吝啬。老蔡每次炒菜时,总有学生站在旁边喊:“老板,…[浏览全文][赞一下]
每次从老家回来,我们的餐桌上就成了鸡蛋的盛宴:水煮蛋、荷包蛋、洋葱炒蛋、笋丝炒蛋……有时候,他问我:“老婆,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我冲他傻笑,他指着这些鸡蛋,然后说道:“因为你会变着法儿做鸡蛋。”好吧,我承认,我很会做鸡蛋。但有时候我会被这些鸡蛋打败,…[浏览全文][赞一下]
我曾做过一些很难过的梦。梦中我和我的父亲在河边钓鱼。我大约5岁的时候就随我的父亲出去钓鱼,一钓就钓一整天,小孩子的精力不够,到黄昏的时候,我就会靠在爸爸的背包上睡觉。等走的时候,往往是睡得最沉的时候,爸爸背上我,拿上鱼竿和收获,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到家我醒…[浏览全文][赞一下]
三年前,没上过一天学的外公,被肺心病折磨了八年后,自己在医院里拔掉鼻管,强行要求出院。回家后,他坐在自己亲手做的那张帆布椅上,平静地交代完后事,把我叫到身旁说,不同,这个肺心病到底是什么病啊?好几年了,也没搞明白。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肺心病”,告诉他这病的…[浏览全文][赞一下]
老太总说想吃蟹粉狮子头。七十多岁的时候提,八十多岁提,到九十岁了,还一直念叨。老太是扬州人。当年姥爷姥姥因为工作原因来到安徽,她没办法,只好跟着儿子媳妇走。老太读过书,识字。姥姥生了六个孩子,老太也就帮着带了六个。后来姥爷出车祸死了,老太就跟着媳妇一起过,…[浏览全文][赞一下]
常步行,鞋就磨得快,磨得快就得常修鞋,就认识了老胡。老胡是位残疾人,修鞋摊子摆在路边,是近处唯一没进店铺的。一年四季里,除了雨雪天,都在路边坐着,刮大风也照样出摊。五黄六月晒得头皮疼,十冬腊月冻得脸乌青,我从事过酷暑严寒中的露天劳动,知道有多苦、多受罪、多…[浏览全文][赞一下]
那个老頭,推一辆木推车,每天深夜,敲着木鱼梆梆地从我家门前过。我拽着被子非常精神地问母亲:“妈妈,那是什么?”母亲被纠缠得不耐烦,挥挥手把我赶回被窝,很严肃地道:“那是和尚。和尚敲着木鱼来抓那些睡得很晚的坏小孩,去替他们抄经书的。”我被吓了一跳,立刻就乖乖…[浏览全文][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