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能新父亲拥有一杆如尺的旱烟杆,铜头子,玉石嘴。烟杆子是指头粗细的水竹子做成的,圆溜溜的,泛着紫红紫红的色泽,光可鉴人。母亲后来跟我说她嫁到郑家,父亲就这唯一的家产。母亲还说:“那是郑家的传家宝哩!”是的,这烟杆传到父亲手上已是第三代了。父亲视它如同家珍。…[浏览全文][赞一下]
周士龙在我记忆深处,村上有一个放猪的人。夕阳下,他一只手缩垂着、一只手扬着柳条棍子,走在村正大道上喊着:“送猪喽!送猪喽!”就见一大群猪万马奔腾一般跑向村里,然后散开,跑回各家了。他放的这些猪,不是他的,也不是生产队的,而是村里一家一户的。生产队时生活困难…[浏览全文][赞一下]
张展华遵爷爷之嘱,更是为了报恩,父亲给爷爷做了一口楸木舫。在北方,楸木是上等木材,抗水耐腐,厚重结实,剖开后,尚有一种清香,是仅次于柏木的棺材料。中国人把老人的舫叫寿材,赋予肃穆崇敬的意味和色彩。做好后的舫,放在家里,一点恐怖都没有,反倒觉得吉祥安泰。爷爷…[浏览全文][赞一下]
车建国三十年前的一场鹅毛大雪下了足足一尺厚,冰封大地,银装素裹。海西州州府德令哈市的气温骤降到零下二十多摄氏度,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从花土沟回来参加自考的三个小青年要去河东看场电影。傍晚时分,风雪弥漫,小赵、小周和小王三个人从河西出发,骑上自己得意的当时…[浏览全文][赞一下]
高翔一切都不曾睡醒,夜里岑寂的气味,还遗留在空气里。灰白的水面上,有一层白雾,如淡牛奶,轻盈地暗暗浮动。三只两只的翠色水鸟,在河边裸露的石头上东西张望,细溜溜的小眼,看着朦胧的山头,想:那些山头,多像大石块,它们浮在大天大地之间,就怎么没有一只大鸟歇在上面…[浏览全文][赞一下]
曹占鳌迄今为止,我无法回答是不是因为那个缘故,使我从小就立下了长大要当一个穿“道道服”工人的志愿。事情发生在钢铁元帅升帐的岁月里,小高炉星罗棋布,城里砸锅炼铁,农村出现了“青壮熔铁去,收禾童与姑”的奇景。各家报纸的头版争先报道各地亩产千斤粮、百斤棉、万斤薯…[浏览全文][赞一下]
尹建国沈阳之北有一片荒原,荒原之上井架林立,油井密布。当地人把这片荒原叫沈北,石油人管这片荒原叫油田。当北风呼啸着从沈北的北面吹来的时候,在荒原上采油的人知道,冬天来了。冬天的沈北大地,天更高了,地更阔了。荒原上的一切逐渐开始凋零、枯萎、甚至死去。寒冷,让…[浏览全文][赞一下]
刘雪梅在荒漠在荒漠你要学会从一粒沙中辨认风的方向从一只在井场盘旋的老鹰的翅膀上看到它内心的黑色闪电从缺乏雨水的春天看到沙葱花一样的希望要学会用夕阳的余晖勾画地平线上几个人弯曲的轮廓并爱上那轮从一本旧书中缓慢升起的落日爱上它的辽阔宁静爱上性格倔强的漠风沙哑的…[浏览全文][赞一下]
李晓泉大地之下我怀疑这大地之下藏着时间的花瓣儿我怀疑这大地之下藏着岁月的惊涛骇浪我怀疑这大地之下藏着我另一个亲爱的祖国我怀疑这大地之下藏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眷恋和哀愁当我们遗忘了此岸到彼岸的距离我们把一条路修到了大地的心房我们看见了血,黑色的火苗正与阳光…[浏览全文][赞一下]
毅剑对于你我想,我还是亲近不了我还是想着要远远离开背向你,我将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想回来许多年前,我是那么的爱你、敬你我赶千里之遥亲近你。想你的博大你的包容想你的最终拥抱像一个孩子你的空间,总是有着那么多的墙和栅栏那么多的路,被车堵着那么多的人,总陌生着那么…[浏览全文][赞一下]
张怀帆小镇上空我爱小镇上空的风筝向往着蓝,却又牵挂人间像我不高的梦想和思念我爱小镇上空飞过的小鸟守护一片林子,有一只小小的归巢我也爱小镇上空的片云按自己的内心生活或者雨滴,明亮,从不迷茫种一片绿色于泥土或者雪,一颗素心入世,深情,却不失浪漫我更爱小镇上空的…[浏览全文][赞一下]
安顺国一个人的新年原本冷清的小区,这时候不得不堆满了停止的汽车使宽敞的路面变得窄小,平坦变得曲折短短的进出的距离,让行走的姿势显得很累天并没有落雪所有预设的情节都没有出现儿女远离,在克拉玛依以东侍弄青春的节庆妻伴着孙儿的嬉戏,双眼发呆褪去了春天的模样润物有…[浏览全文][赞一下]
第广龙家乡一家乡近了我在家乡没有家南山上,有父母的坟坟头的土,都成老土了为了上坟,我才回家乡一年回一次二回到家乡我住在粮贸招待所往北走二十米一个早年叫八盘磨的地方是我的祖屋破败,凌乱没有住人,或者住了人都会有如此面貌凑合着过日子,还不是天黑天明祖屋里,已经…[浏览全文][赞一下]
张永波今天,我要认你为兄弟这几十口油井做兄弟今天我要认眼前像宿命里的某种暗示他们顺从地站在我的目光里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心声和热血的喃喃自语感觉到他们视野里的空旷寒暑,还有身体里呼喊的饥饿有时候,人相望久了会生锈的锈迹斑斑的情感要用油漆反复擦洗才能浓厚爱慕,为…[浏览全文][赞一下]
李仲清一小翠的梦想在大山的外面,好远好远,要坐上汽车,换上火车,再乘汽车,几天几夜才能到。但小翠有小翠的办法,她既不用坐火车,也不用乘汽车,眼睛一闭就去了那里。她又来到了那个让她感到温暖无比的大家庭。小翠,这个你拿着别嫌少,大家的一点心意。班长李尖锐将一包…[浏览全文][赞一下]
张良英准噶尔石油大学。老榆树下的家属院里住着两户人家,一家姓刘,丈夫是教书的老师,妻子王娟,人们管她叫王婶。另一家姓徐,丈夫是总务处长,妻子阎秀莲,人们管她叫阎婶。两户人家一墙之隔,拆了墙就是一家;王婶和阎婶年轻时,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好姐妹。那一年村里的徐三…[浏览全文][赞一下]
殷亚红一硫磺车间工艺三班的崔新下班后,到农贸市场买了一盒鲜红的草莓,又称了些水果,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师傅家。昨天他答应妞妞要给她买草莓,妞妞是师傅的女儿,才四岁半。到了师傅家里,只有老太太在,师母去幼儿园接妞妞了。说是师母,其实也就比崔新大六岁而已。崔新和老…[浏览全文][赞一下]
梁积林我在一篇小说里把陈因给差点写死,但我不忍心。就因为我的不忍心,却犯了一个更恶毒的错误,我把陈因给写成了植物人。而事实上,陈因现在就在这个叫梁家台的居民点上自己家的厦房屋里躺着。屋子是重新翻修过的,原本朝西开的庄门改成朝东,和我们家的并排开上了。院子里…[浏览全文][赞一下]
李阳一上课前,贾心怡找个教室后面的位置坐好后,翻开摊在桌子上的笔记本,按照课程表记录下授课标题和时间后,拿着钢笔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想起昨天去学校听课的路上,老班长说的那番话,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于是,不动声色地四处扫了几眼。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了。…[浏览全文][赞一下]
孙逗人这一生啊,就跟走路一样,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再也难遇到,再也难找到。——题记一春天,不冷不热的,正是早起外出的好时节。一大早,陈运生就起来了,他在卫生间洗漱刮胡子。老房子不隔音,尽管他关严了卫生间的门,剃须刀的“嗡嗡”声还是传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的王月兰…[浏览全文][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