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记得童年时,大人们买了点好吃的果子、饼子呀什么的,母亲总要在细数了几遍后,才分些给我们姐弟几个。然后不顾我们咽下的口水,剩下的按惯例用个竹篮子装好,挂在屋角的吊钩上——一个我们和老鼠都可望不可及的地方。并苦口婆心地告诫我们一顿:“可不敢偷哦!留着慢慢吃。咱穷人家过日子要细水长流,哪能有今朝没明朝的……”
待过了几天后,果子开始有点坏的迹象了,他们又会忙不迭声地吩咐:“快点吃!再留就要坏掉了!”
我咬了一口已经有点酸的果子,再也提不起争先恐后的兴致了。我不知道是否别人家都是这样细水长流地过日子,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为人家长时,不会再做出这样的傻事了!
以前我总感到费解,为什么同样是吃到我们肚子里的东西,鲜美的舍不得吃,非要等到快要坏了时才急于处理呢?我想在那个杯水车薪、捉襟见肘的困苦年代,在父母眼里,大概看到这些果子,就有望梅止渴的意境也未可知。或许这也是中国式的一种轻幽默吧!
时至今日,我想起这些,仍觉得别有一番酸味在心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摆脱酸果子的阴影呢?
哦,我的酸果子!我的酸果子岁月!